我害怕的抱着阿妈脖子,进棺材让我打心底里惧怕,那是我才五岁啊!只会用哭这一招,“阿妈,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把我放进棺材里,以后我听话了,阿妈不要把我放进棺材里,把这些坏人都赶走。”
我的小脸蛋上挂着泪痕,指着二爷,我觉得让我睡小棺材就是他的主意,“你这个坏老头,你走,坏老头,阿妈不要听他的。”关键时刻,小孩子心里的首要地位还是阿妈。
阿妈觉察到我的害怕,死死抱着我不撒手,阿爸和二爷轮番劝说阿妈,可谁劝都没用。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阿爸着急了,要动手抢我,不知阿妈哪里来的力气,边哭边跑大骂阿爸:“连自己儿子都舍得放进棺材里,万一四儿在半路上被二胖带走了,我们连见四儿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我就抱着四儿,哪怕让四儿死在我怀里,我都不会让四儿被你们抢走,二胖来了,大不了和他同归于尽。”
“你抱着四儿,四儿只有死路一条,你想怎么样,四儿死了,我们就什么都没了。”阿爸也哭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阿爸哭。
阿妈抱着我一直哭一直哭,阿爸趁阿妈不注意,抢过了阿妈怀中的我,阿妈要抢,被两个抬棺材的人拦住。
阿爸抱着我,对我说:“四儿,相信阿爸,不会让你死。”
我那时才五岁,谁懂这个,我只知道进了小棺材,就永远见不到阿爸了,拼劲全力挣扎,没轻没重的踢打阿爸。
阿爸没办法和我讲道理,干脆把我摁进棺材,招呼抬棺人盖上棺盖,抬棺的人看我哭的厉害,不敢上前帮忙,二爷摸着棺材过来帮忙,反被我踢了一脚。
总之,不管我如何挣扎,我的棺材盖还是被扣上了,还塞进来了一只白公鸡,一进来啄了我两下,被我踢到一旁,它不犯我,我不犯它,各自站着属于自己的地方。
棺盖扣上是扣上了,由于我在棺材里不老实,半大的孩子力气堪比牛犊,棺材压根没法抬,一抬起来东倒西歪。
这次,我真的惹怒到了阿爸,阿爸拍打着棺材,喊我大名严声要挟我:“马冬,你想让二胖带你去很远的地方就哭吧,你一辈子也见不到我和你阿妈了。”
果真,这招对我奏效,我不怕二胖,我怕二胖把我带走,咬着唇边,不敢哭出声。
听我不哭了,阿爸声音缓和下来:“乖四儿,隔一段时间阿爸和你说话,但是你不能说,你表现好,明天阿爸给你买糖吃。”
我死咬着唇尽量不哭,留下偶尔的抽泣声。
我在狭窄的棺材里感觉到我被抬了起来,晃晃悠悠的被移动。
每隔几分钟,阿爸会和我说一句话:“四儿别怕,有阿爸在。”
我的恐惧彻底消失是听到阿妈的声音,在阿爸说了十几次之后,阿妈开口对我说:“四儿别怕,有阿妈在。”
在孩子的心里,阿妈的声音更让人信服,后来网络出现一个词叫坑爹,为啥没有坑妈,因为妈不会骗你。
没多久,我在棺材里摇摇晃晃中觉察到耳畔有细微的声音,我停止抽泣专注去听。
‘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唱大戏。接闺女,请女婿,小外孙子也要去……’
二胖的声音似有似无的在我耳畔轻唱起。
被我踢到脚下的公鸡在棺材里变得狂躁不安,扑打着翅膀找出口。
我第一次感到害怕,二胖的出现对我来说无疑是离开阿妈阿爸,我能做的,只有捂着耳朵尽量不去听。
然而,事与愿违,我越是不想去听,声音越是加大且嘈杂,慢慢的,无数个男男女女的声音开始接着二胖的尾音,这导致了外面阿妈阿爸的声音渐渐减小,直到听不到阿爸阿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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