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爹倒插门,家里地位自然不高,花儿婆婆那人我们也都看到了,性子阴晴不定,蛮不讲理,那是一辈子养成的习惯,石柱爹和花儿婆婆生活了一辈子,受着花儿婆婆的气,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
石柱爹在镇子上打工遇上的外地人,估摸着是石柱爹的亲戚,石柱爹本身就对自己的这个家心生怨恨,加上自家儿子活不了多久,便萌生出了一个恶毒的想法,改变刘家祖坟的格局,让刘家就此衰败。
为了把这一切事由推脱在石柱身上,石柱爹自导自演了一出厉鬼回家的戏码。把我推入坟坑,挑断家里的狗腿筋,留下石柱寿衣上的布料,一切的一切,完全是为了报复。
人生在世,鬼是恐怖一般的存在,殊不知可怕的是人心。
我们不知道刘家人当初为了留下石柱爹,用了什么丧天良的法子,石柱爹为了报复,酝酿了整整三十年。花儿婆婆固然可气,这个女人却是真心实意的过了三十年。
这件事的对错,已然是理不清了,谁对亦是谁错,已经不重要。
我们爷仨回到家,碰巧看到几个老师到我家家访,也难怪,当时的集体荣誉极强,因为家中一直有事,我的成绩是班里的倒数第二,第一那个傻子回家放牛去了,这样我沦为了班里的倒数第一,我一个人拉了整个班的后腿,班主任开始坐不住,带上几个老师走了几里地来我家劝说我的父母。
没想到,阿爸竟然同意让我好好上学,或许是这次烧伤,把阿爸吓怕了。
托老师的福,我安安稳稳的上了六年学,我的成绩不说名列前茅,也是班里中等偏上的水平,为此在学校的表彰大会上,班主任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夸赞我进步飞快,想不到我竟成了学习的楷模。
高三那年高考,以我的学习成绩,上一本想都不要想,当时报志愿的时候,本来是要报考就近的学校,结果因为看错了一个字,报考了一所不入流的学校,这是一所被当地人誉为收容所的学校。
开学前的一个星期,阿妈阿爸二爷赶着牛车把我送到镇子上,和我一同前往的还有生儿,生儿娘到死也没看到儿子娶媳妇,生儿娘死后,生儿就搬到了二爷家帮忙,替代二爷的眼睛。
在生儿心里记挂的还是花儿,赶着我上学,他决定和我一路去我学校所在的城市打工,也好有个照应,顺带找花儿,这是他的心结。
阿爸阿妈和二爷把我和生儿送到镇子上的汽车站,就回去了,我和生儿做了五个小时到包车到了县区,又在县区坐了四个小时的大巴车到了市区的火车站。
在火车站等车的空档,看到周围人穿的光鲜亮丽的衣服,我和生儿像极了收破烂的,那种落差感油然而生,心里暗暗下了决定,等我再回来一定和他们一样,甚至会更好。
头一次坐火车,随同大流找到我们所乘坐的列车,再三和列车员确认才敢登上火车。
和我们对坐的是三个女孩,一个短发,俩长发,头发三个颜色,尽管已经入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依然很少,却是很好看。
三个女孩不想搭理我们,在他们眼里我看到了嫌弃,眼中满满的厌恶,三个女孩不断地扑扇自己的鼻息,尽可能的扫走从我们身上的流窜过去气味儿,我确定我和生儿身上没有任何气味。
这很尴尬,生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生儿和我一商量,我们决定拿着自己的行李去火车相接的过道。
在过道的窗户旁,我坐在行李上看着外面的风景,作为一个没见过世面土鳖,心中向往的大学地方就是天堂。
一路上我和生儿兴奋地攀谈,不断的拿自己的小山村和大城市对比,那种兴奋感难以言表,激动激动再激动。
对于我来说,在火车上度过的时间很快,不知不觉深夜袭来,困意席卷着整列火车,偶有人打起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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