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存的一点困意一扫而光,女鬼是诚心轰我们走,昨晚的经历至少证明女鬼对我们没有恶意,只想把我们吓走而已。
抄起被褥,下楼晾晒。
周围邻居见我出来,跟看见马戏团的大马猴似的,那叫一个稀罕,尤其是距离我最近的一个晒太阳的老头,瞪着俩大眼珠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找回了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老头就那么看着我,挺尴尬,不打招呼吧,不太好。
“大爷,晒太阳呢。”
我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老头灰溜溜的拎起自己的小马扎进了楼,嘴里还嘀咕着:“年轻人啊,用不了两天就滚蛋。”
嘿,什么毛病。
白天女鬼不会闹幺蛾子,我和生儿出门找工作,生儿当保姆这事不能信,一个小姑娘家家,请个男保姆不合适,再说总麻烦人家不好。
兜兜转转一整天,我在学校附近找到物流中转搬运工的兼职,按小时计费,这一点很人性化。生儿为了安稳,在一小区地下车库干保安,车来车往的高峰期就那么俩仨小时,错开高峰期就在岗位亭里歇息着,没事可干,时间还有保证,两班倒。
搬运活计对于土里刨食的我来讲,很轻松。
无巧不成书,我和生儿都是当天上岗,生儿因为是新人,上岗便是夜班,调班要下周,而我呢,晚上八点上班,凌晨一点左右下班,就意味着大半夜的我要一个人回家。
夜里各自去了工作地点,我到物流中转站一瞧,笼统搬运工就我和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大哥,还特么是个哑巴,讲了半天,压根不知道他说的什么话。
物流中转站是大卡车拉货,要多少人力,会有人统计,提前知会过来上工,绝不多花冤枉钱增加一个人,按货物重量算钱,我再和大哥分,一晚上能赚个一百来块钱吧,工作不稳定,有今儿就没明儿。
这点子力气活,比在山里轻松多了,哑巴大哥人除了不会说话,人不错,有眼力见。
搬运完一辆车,中途等车送货过来,我找到了和哑巴大哥沟通的办法,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他会写字,不能沟通的麻烦迎刃而解。
哑巴大哥原名叫朱茂名,因为是个哑巴,别人习惯叫他哑巴。也因为是哑巴,没人愿意跟他搭班。我并不觉得哑巴有什么不好,当下说好以后我俩搭班,正巧我也缺搭班的。
哑巴是我在这座城市认识的第二个人,说明我有了人际圈,这是扎根这座城市的第一步。
夜里下班,我和哑巴大哥顺路,从南市场的门进入城中村,和哑巴道别,朝自己出租屋走去。
正拿出钥匙开一楼的门,我胳膊上一紧,哑巴不知何时冒出来拽着我往远拉。
与出租屋隔开一段距离,哑巴咿咿呀呀手舞足蹈不知道在说什么,我完全不能理解。
哑巴只好掏出纸笔,写上原因。
哑巴告诉我,我的出租房是这一片的鬼屋,有人听见过楼里有女人哭。
“我知道这闹鬼,我搞过白事,不怕这个,你放心吧。”我坦然道。
哑巴挥手在胸前交叉,示意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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