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烈阳独霸当空,其余威的制裁是每一种活物都想要逃避的,这行人也不例外;
他们选择在某片密林内休整。
元盖世不情愿的缓慢撑起既疲惫又沉重的眼皮,无神的四下撇了撇;忽然间,他就被眼中的朦胧景象震撼到了,情绪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变得异常兴奋,炯炯有神的眼珠子三百六十度的张望起周遭的景象;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他现在真的附着在了灰身上,感觉很是微妙。
‘这应该就是灰提到过的那行人。加上灰·李贝特总共有八个人之多,而这里应该是他们选择休息调整的地方。’
‘炊火旁不远处井然有序的停放着两架马车;货架内的桶桶袋袋清晰可见,应该就是他们用来装放收获的材料的器具了。’
‘这个和灰一起待在炊火旁烹煮食物的少年,应该也跟灰差不多是个愣头青,没什么特点,是一个不小心就会忘掉的存在。’
‘那边躺在树荫里呼呼大睡的壮汉,貌似有点厉害;连睡觉都要枕着自己的双刃巨斧,十分醒目。’
‘灰对面,盘坐在树根处,专注而耐心的擦拭着自己的长剑的青年应该就是灰所提到过的翰斯了,有八成可能是这行人的领头人。’
‘灰身后不远的密林边界上,一位侧身倚靠在树干上、出神的望着远方的成熟女性显得十分惹眼;虽然只能望其侧颜,但微翘的杏唇加上迷离的双眸确是魅惑得紧;由其要谈那曲线凹凸有致的身段,在丝滑的淡色衣裙紧勒下,让众男士看一眼便会血脉喷张、想入非非。’
‘那名女性身后站着的是一位块头十足,棕发竖立的刀疤脸男子,正在殷情的与她交谈着什么。该男子的块头和面相和他当下殷勤的举止显然有点格格不入了。’
‘余下几个人,从面相到气场均像极了群众演员甲乙丙丁,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元盖世仔细地打量起灰周围的这行人,自鸣得意的主观臆测起来。至于灰,他确是看不到的;就好比他通过自己的眼睛看不到自己一般。
还有一点让元盖世挺在意的:’这群人从穿着上来看是可以分类的;双刃斧猛士全身着装钢甲、从头覆盖到脚。刀疤男只有下半身与手臂紧缚钢甲,上半身则赤条条裸露在外、似乎在显摆胸腹上那如刀削般凸出的十块肌肉。剑士属他们中最为轻盈的、下半身除外全是皮革装扮。这群人中他们三个可分为一类,一股金属气息咄咄逼人。其他人为一类,包括灰;长靴均为皮革制品,衣物的材质或是布料或是丝绸,相对起来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
这些着装的不同,他全然不知意味着什么,没有头绪也就没做他想了。
元盖世按捺住心底涌出的兴奋,没有第一时间就告诉灰自己附着成功的消息,他已经密谋好了,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给灰来个大大的惊喜!
煮锅上方,一阵热腾的雾气散去,灰将勺子小心翼翼的杵在嘴边,撅起嘴试尝起勺头内盛放的热汤;
‘嗯,味道很不错,大家都靠过来开饭吧。’灰如是传唤着周围的人。
闻着飘来的一股股浓香,还没等灰开口,那双刃斧猛士便簇拥到了锅旁、坐定位置,一碗接着一碗的豪吃海喝起来;这也是他唯一舍得离开自己斧子的时候。
剑士斯文的盛了一碗便单独的走开了;
灰则与几人边吃边聊起了此次行程的前景;
那位妖娆的女士从他身后走来,轻轻地拍了拍灰单薄的肩膀,笑盈盈的望了他一眼以示感谢;而后魄力十足的传声道:“这是进入呜咽沼泽前的最后一餐了,赶紧享用,再过片刻就出发!”
尾随在她身旁的刀疤男听闻,目空一切的挤占了灰的位置,利索的端起一碗食物便开始狼吞虎咽;心满意足后,就一遍又一遍复读起女士先前的传令,以表催促。
元盖世心中顿感不快:‘这都是些什么怪胎啊?这些人压根就不懂得怎么尊重别人么?食物材料不会都是由灰一个人包了吧?还要看人脸色,真是难受~’
此刻,他并没有因为别人的话语能通过灰的耳朵一同传达给他而高兴;恰巧相反,.kansh.他相当的不愉快,犹如亲身受到了那种待遇。
沿着连绵起伏的谷地,脚下的碎石镶嵌的土路越发的湿润了,他们赶了将近半天的路程,终于抵达了呜咽沼泽的边缘地带。
时间已至黄昏,这片区域的天幕早已被悬停在空中的厚厚乌云遮挡得严严实实,太阳的余晖仅能穿透云层的缝隙,稀疏的洒下几束。
‘像是遍布在人面部的狼疮一样恶心的水洼零星的遍布了整个可视的沼泽边缘地带,在昏沉光束照射下,其色泽如同工厂废水般让人感到不适;簇拥环绕它们的是黑黄的衰败地界,让人踏足在上面无时无刻不担心会失足陷落进去;大片老态且畸形的树木盘根坐落,颓废感油然而生;丑陋的怪鸟盘旋其上、胆怯的嘶鸣着,传递着无尽的恐慌与不安~~~’元盖世乍到沼泽的直观感受便是这些。
他心里不由得默默的为灰捏了把汗!
“我们都知道,现在时间不对,天气也不对;但沼泽内肯定已经有人开始扫荡那些材料了,我们绝对不能落下;当然,为了安全起见,大家不要太分散,不要往沼泽内部作过多深入。”
女士鼓舞道。
刀疤男下巴略抬,环视一圈周遭众人,面露一抹莞尔之色高声迎合道:“就像泰莎说的,再晚点就什么都没了,现在就出发,大家行动。”
人群中没有传出反驳的声音,因为他们来此地的目的都很明显而且统一。
黑压压的乌云下,一缕缕昏黄的光线中,一群人急匆匆地动身往沼泽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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