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仰头看着颜浮生,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学长,你刚刚进行的召灵仪式,地点都什么的都没选好灵视也没开法阵也画错了,所以是召不来亡灵的。”
“这……”
谎言被戳穿的颜浮生只感到一阵羞赫,脸也变得有些滚烫。
“这我当然知道,我今天出来只是为了验证新的魔法理论而已。”
“哦,是这样啊”
“别表现得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啊!”
“想不到你居然也懂点魔法,我还以为知道魔法的人只是少数派呢。”
“现在知道魔法的人确实很少,我也只是之前研究过罢了。”
颜浮生看向苏牧,有些诧异的问道:“那你为什么之后不再研究了呢?”
苏牧这时看向石碑,银色的月光铺洒在嶙峋的碑,也扑在他皎洁的面,无暇的眸因月的照射而显得晶莹剔透。
苏牧岔开话题,问道
“呐,学长,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肯定是墓碑旁边咯。”
“嗯。”
“是的”,他忽然一脸落寞的说道,“这里的确可以称之为一个墓碑。”
苏牧的眼帘微微下垂,用手指在经历过不知多少风吹日晒的碑上,轻轻地抚摸着,书写着什么。
渐渐的,颜浮生逐渐认出了那一遍遍写着的字
「稷下」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苏牧缓缓开口
“在两千多年前,这里曾经是闻名整个中华的,稷下学宫。”
“那时候,这里还是齐国的土地,天下无双异人贤士皆汇聚于此,一个个想法的碰撞交汇出绮丽的火花,思想文明的昌盛在那时显露无疑。各家学派以实践验证想法,以思辨反复印证。为了求存,为了发扬而去相互进行学术斗争。那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精神乱世,也是一个前无古人的文化盛世。”
还有点气愤的颜浮生听到自己完全不懂的东西,毫不犹豫的聊死了话。
“是啊是啊,可现在也已经没了,节哀节哀。”
苏牧看了颜浮生一眼,张了张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一下。
“也许……还没完全消失。”
这下颜浮生感到疑惑了,几千年前的齐国都被灭了,稷下学宫难道还在吗?
“没有完全消失?”
“也许,是消失了。”
苏牧又这样说道。
所以到底消失了没,颜浮生顿时有点摸不到头脑,这怕不是耍我吧。
正要生气时,忽然苏牧说道
“好了,来也来了,看也看过了,我也该走了。学长再见。”
说罢便确定了一下方向,向着远方的黑处走去。
看着即将要走的苏牧,颜浮生有些疑惑。
“等等!你要去哪?”
苏牧回过头来,扬了扬嘴角。
“我要回家啊,.kanshuo再不回家就晚了。”
“那你有没有灯啊,我把我的手电筒给你吧。”
“学长你人真的好耶,明明自己有着手电筒都那么害怕对我还那么生气还愿意把手电筒给我。”
“我哪有害怕”
尴尬仿佛自下而上缠绕的藤蔓一般缠绕住了颜浮生,他梗着脖子极力的辩解着
“我超勇的好不好,而且我也没有生气。”
苏牧看着有些无力辩解的颜浮生,笑了笑。
“我不需要手电筒那种东西,”
随后抛给颜浮生一个很小的木盒子。
“把这个收好,你以后会用得到的。”
颜浮生接住盒子,随手放到兜里。看着渐行渐远的苏牧逐渐隐没于阴影之中,了无痕迹。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大黑天的来这里干嘛。”
颜浮生嘟囔着说:“好了,仪式做完了也失败了,我也该回去了。”
回家吧。
颜浮生弓着身子,直起身来,随后一抬头看到的就是黑黑的树,黑黑的地,黑黑的夜。
于是退回原来的地方,缓缓地坐下,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
终于,缕缕晨光刺破黑暗,色彩随之满溢缤纷,世界即将充满光明,颜浮生知道,是时候离开这里了,于是他转过头去,阳光从背后照耀而来。
他从容又坚定的,一步步向回走去。
不紧不慢的脚步,一返来时的窘迫,彼时逐光而来行至此的少年,此刻拥着烈阳回到最初的起点。
路很长,但他这次毫无畏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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