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二哥,你说咱明天把这小子给老规矩送过去,是不是就能交差领赏金了?”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人说道。
“想什么呢,咱哥俩本来就耽误了许多时间,这单买卖雇主不怪罪就该知足了,还想什么赏金呢。“另一个男人说罢,将毛小子手脚捆好,又堵住了嘴吧,塞进麻袋里然后扔进一辆素面的马车里。
两个黑衣人趁着夜色赶着马车,顺小路一路前行,时而四下张望左顾右盼,时而撩起帘子看一眼车内的麻袋。
东边的山头微微见了点光亮,天空也不再浓墨一般。素面马车渐渐停了下来,面前是一堵青黑色的城墙,墙高三张三,每隔不远的距离便有一个手持锋利长矛的守卫,而且不时有人轮替,看起来戒备极为森严。
“二哥,二哥,到了。”赶马的黑衣人转身掀开帘子轻声叫道。
车里的男人闭着双眼,张嘴打了个哈欠,抬手摆了摆说道。“向东走,小树林里找老规矩。”
“成嘞”赶马的男人右手拍了拍马屁股,轻声唤马向东驶去。马车走了约一柱香的时间,赶车的男人突然勒停了马,转身跳下马车来,将缰绳拴在树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车尾,吹了一声口哨。
“乱世奔忙,只为糊口,一袋清嫩豆芽子,可有要的?”男人摘下口罩面向小树林说道。
“乱世不易,只为解馋,这豆芽子,我要了!”小树林中传来了一声嗓音尖锐地回答。
男人面露喜色转身掀起马车的帘子对着车内的男人说道“二谷哥,老规矩!”
叫二谷的男人睁开眼睛看了看脚边的麻袋,一脚将麻袋从马车上踹了下去。
麻袋里的毛小子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吃痛的闷哼了一声。小树林里缓步走出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老者面色惨白却皮肤细腻,无须无眉却仍显出精气神,微弓脊背却步伐轻盈。再看他的衣着却与他的面相一对比显得就有些不太相称,老规矩身着粗布麻衣,素色且没有纹路,脚踩着平底黑面的破布鞋,看着富贵却穿着如此寒酸。
显然这两个男人也是第一次见老规矩的面,两人见老规矩出来露面,手足无措话也说不出来,愣了好一会。
“您,不是不露面么?这次怎么......”二谷反应的快了些,连忙拱手作揖说道。
“这次买卖做得可不怎么样,可让我多等了不少日子”老规矩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毫无表情,说话的语气也丝毫不带情绪。可越是这样越让兄弟两人紧张。
“您别生气,这单买卖为表歉意,我们分文不取,还望下回有买卖您老再想着我们哥俩。”二谷语气谦卑,但眼神里却露出了一丝不屑。就好像要说不就晚了几天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单买卖我们哥俩大不了不要钱了还不行么。
“呵呵,我们生意往来也不少年头了,你们一次差错也没出。”老规矩笑了笑。
“没关系,钱银自然少不了你们的。毕竟这么多年了,你们说是吧。”老规矩紧接着又说道,不过这句话他是笑着说的,倒不是说不该笑,只是这时候的笑容让人看着、听着都有那么一丝不舒服。
”嘿嘿嘿,我们哥俩谢谢您嘞。下回的活儿保证做的漂漂亮亮的,再无差错。“三谷傻呵呵的笑着说,说完还不忘看一眼二谷。
”行了,这单生意的钱银,喏,拿去吧。”老规矩说着将慢慢的一个袋子扔给了二谷。二谷接过袋子,拱手作揖转身拉着三谷就走。
“晌午之前,西城门进城,夜里南城门出城去吧“兄弟二人背后传来了老规矩的幽幽的话语,这句话说的又是不带一丝感情,不带一丝语调冷冰冰的。
袋子里被踹了一脚的毛小子,将几人的对话听了个全部,心里大概有了数。心想自己怕是遇到人贩子了,只是这人贩子绑我这半大的毛头小子干嘛,不该是去绑些未出阁的小丫头、刚断奶的孩童、或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少爷什么的么?我也不值钱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