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拾五岁那年,妹妹顺利出生。
艾蒿婆婆上门接的生,她也许是二月拾见过唯一一位面带皱纹的森民,实际年龄有多大,难以想象。
枫矢没有如二月拾所愿那样请五年产假——上头不允许这么长的时间,但临近孩子出生的这八个月,枫矢都争取到了假期一直陪伴妻子。
新生儿是一个有着与母亲一样蔚蓝双眸的小姑娘,浅到泛白的胎毛,比生父枫矢的发色还要浅,乍看已经算是纯白色,肤色也很白,宛如阳光下的雪。
其他方面她与大多婴儿无异,拧巴着哭脸,刚出生的这天就算被母亲抱在怀里来回呵护,也是哭个不停。
好不容易停下来了,清理好新毛巾的二月拾走到凛冬床前,妹妹回头看他一眼,又哭得更加大声。
“你太严肃了~会吓着她的。”枫矢无奈的评价那表情,站在床边双手无措,不知该怎么安抚女儿。
“与表情无关,她只是对环境和人陌生而已,发出了求助的声音——哭声,以此呼唤监护者的注意。”二月拾却说,一边从容的将毛巾递给艾蒿婆婆,后者对他笑了笑。
“是...这样吗?明明在我肚子里待了五年,却还是陌生?”脸色苍白还挂着冷汗的凛冬疑问,轻轻搂着女儿,生怕太过用力。
“怎么可能会是?”枫矢否定道,“二月拾总是一本正经的解释,才5岁而已,又没有养过孩子,哪儿知道这些,就是他表情太严肃啦~给吓着的。”
“二月拾说的是对的。”艾蒿婆婆插话,一边擦拭凛冬的汗水,一边比划了个术式帮助凛冬恢复些体力,“刚生下来的孩子只对母亲稍微不陌生一些,抱在怀里让她听听你的心跳,那是她最熟悉的旋律...等过段时间,她就会认可自己的父亲与哥哥,变得没那么容易哭了。”
“真的?”枫矢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术式施展完毕,一阵绿光在凛冬肌肤流过。“这会帮你调节循环,让你好受些。”艾蒿婆婆说,然后对枫矢肯定的点点头,“是的,身为医师,骗人怎么能行?这种事情我很清楚,况且你小时候也是我接生的呢,弓术教官。”
枫矢羞愧的捂嘴咳嗽下,凛冬却笑了。
“只是觉得奇怪,二月拾是怎么知道这种事情的?”艾蒿婆婆接着说。枫矢与她都同时望向那仍面不改色的孩子。
“我在书里看到的,这些年拜托父亲找来的书,我都有看完。”二月拾熟练的摆出这个理由,关于很多事情他都会这么解释。
倒也没人怀疑过,因为他说的句句属实,家人也多次感叹,二月拾对阅读的热情与效率可能远超当地学者们。
“是嘛,不错~”艾蒿婆婆摸了摸他柔顺的黑发,来过家中的客人,几乎只有她对二月拾不会区别以待,“和我年轻时候很像,很喜欢从书籍中获取知识,这也是我成为一个合格医师的基础条件。”
实际上,二月拾在家中书籍里并没有看过他刚刚解释的内容,那番说辞,完全是前世二月拾的监护者,雇佣兵「狼獾」与他聊起过。
两鬓白发的狼獾不仅是个骁勇善战的老兵,学识还很渊博,几乎是个移动的百科全书。不禁让二月拾再次陷入那段回忆,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三人欢声笑语。
回过神来,才发现艾蒿婆婆在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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