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汨尔陷落的消息很快通过尉迟罡的情报人员传递到了东岩径口外的驻军大营。
“郡主果然料事如神,苏汨尔空有十万人马,但克罗恩略施小计便击溃了。”司空溢感叹道。
“可帝鸿宥仍旧没有露面,我现在是进不可得、退不甘心呐。”尉迟罡忧心忡忡,现在玛伽仑其余三处地界的迷雾都已散去,帝鸿宥从头到尾不曾露面,则事态已然明了,他必定在东岩径口蛰伏,一旦自己与玛卡南展开殊死较量,他势必会坐收渔利。
“咱们此番可有六十万人,并且后方稳固,纵然帝鸿宥偷袭也奈何我们不得,郡主,机不可失呀!”司空溢也不甘心如此兴师动众地攻打东岩径口,结果却是无功而返。
“代价呢?东岩径口原本富庶,但现在已被我军打成了一团乱泥。即便我军占据了城池,里面的供给物资也维持不了大军的用度,届时精灵出手截断羊首郡与东岩径口间的运输线,我们怕是不战自败了。我本以为玛伽仑和古斐尔会牵制住帝鸿宥,让我们白拿个便宜,可帝鸿宥实属奸诈,他将玛卡南引来与我军交战,自己却不声不响地将玛伽仑全占了……”尉迟罡此时复盘全局,顿时心绪悲凉,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他自打受皇帝诏令接管白虎西州起,横扫无数强敌,至强者亦有败于他手,战功赫赫。今日却败给了一个后起之辈,属实令人难以接受。
“郡主的意思是……撤退?如此中枢府的那帮人必会趁机大肆参劾您失职畏敌呀!恐您总督、郡主之位皆不得保。”司空溢担忧此战引发的政治变动将影响到白虎西州的全局。
“非但如此,那些文官们还得再加上一条:帝国军资糜费、见效甚微,恳请陛下削减各州军资以养民生。”尉迟罡叹息道。
军情急报此时已到。
“启禀总督!辅王要塞军旗竖起,柳碧涵率军启程,正向我而来!”
“启禀总督!恒烬森林内出现精灵大军!”
“启禀总督!西北驻军营受到异人侵扰!”
“看来帝鸿宥是在催我早点回家了,走吧,撤军……”尉迟罡下达最后军令,他终究不会为了个人的仕途和地位,将白虎西州的全局和全军将士的性命置之不顾。
白虎西州风风火火而来,数日后又火急火燎而撤。东岩径口的士兵们见敌人大军撤返,纷纷兴高采烈地呐喊庆祝。但玛卡南的一颗心却也沉入了谷底,因为他大概明白尉迟罡因何撤退了——只有一个原因——帝鸿宥胜了,而且是大获全胜。如此,玛伽仑必是一败涂地。
“摄政王,来吃点东西吧,咱们赢了!”玛诺萨端着一大碗肉羹过来说道,乌达古也提着一壶水酒跟来。
玛卡南看着被打成一片废墟的东岩径口,无比悲痛道:“咱们没赢,帝鸿宥赢了。现在斯雷安、西郡沙林、苏汨尔都在帝鸿宥的掌控下了,若非如此,尉迟罡绝不会仓促撤离。”
“可……咱们并没有接到任何与此有关的军报呀?而且斯雷安不是被鲁奇管着吗?”玛诺萨疑惑道,他还被蒙在鼓里,指望着赢下此战后,让玛卡南回去做国王呢。
“鲁奇·加莱不可信,现在东岩径口与国内各地都失去了联系,只怕真如摄政王所言,帝鸿宥趁虚而入了。”乌达古握起武器道:“摄政王,您说吧,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残兵败将,还能做什么。”玛卡南已经失望透顶。
“此言差矣,摄政王。”帝鸿宥的声音幽幽而起,他从天而降,落在玛卡南前方。蛰伏许久,他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一切,也早安排好了一切。
玛诺萨和乌达古顿时暴怒而起,冲向帝鸿宥。但霎时便被塑造源流扯住躯体,动弹不得。
“我再问你一句,愿不愿意回斯雷安做国王?”帝鸿宥仍旧满脸笑意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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