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夏天,将近七月的样子,也就是说路易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筹划如何前往南锡。说不去那是不可能的,一个贵族的姓氏就足够让很多乡绅发狂,这是用金钱都买不来的东西。穷困潦倒的贵族或许可以出售祖传的城堡,或许可以出售他们的爵位,但是唯独是本家流传的姓名,他们宁可死也不会给别人。
罗伯特爵士策马离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协调各个村庄的守备,训练一只新兵,向驻扎在蓬塔穆松小镇仍然坚持抵抗的勒内伯爵请求援助,勒内伯爵自从失去了安茹伯国后便抵达了巴尔—洛林地区,作为洛林公爵的女婿和下一任继承人,他一直在试图重振旗鼓来对抗英格兰-勃艮第军队。
蒂雷米并不是第一次经受如此可怕的袭扰,村民们三三两两的收拾好后,开始张罗起晚饭,夕阳西下,不时听到低低的哭声,战争每一秒都在死人。岂不闻,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蒂雷米村的人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至少他们在为自己而死。而在很远的希农,一只经过多方协商组织起来的军队正在出发,布尔日王庭的大臣和顾问们希冀这只军队能打通前往奥尔良的道路。
一百年的战争即将达到最浓烈的高潮!
路易在傍晚时分接到了村子里目前最有权势的人的请帖,民兵团长雅克?达克的晚宴请帖。如果按照正常的标准,村子里最高权利者应该是村长,治安官,接下来是长老,之后才会是民兵队长。但是战争改变了一切,村长和长老的决策力远远比不上治安官和民兵们。就像中国古代,但凡战争年代,将军的地位总能比文官高一点,好吧,我承认我是在嘲讽宋朝。
如果这样看来,蒂雷米村的权利层似乎要比宋朝的文官们智商高一点。
路易正好发愁找不到自己原来住在哪,对此也就半推半就下来,其实他心里也是有点猜测,多半是因为自己中午收到的那封文件,毕竟理论上来说,自己也算是蒂雷米村的继承者了。
法兰西乡绅们的生活并不是特别糟糕,强盗们释放的火焰不仅烧灼了房屋,也将很多奇怪的东西一起烧掉,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味道,但是至少脚下是干干净净的。
雅克?达克在某些记载里面拥有五十英亩的土地(大约有500个篮球场那么大)以及一块私有的牧场。文艺复兴的光辉还没传到法国,那些意大利建筑师的风格在贫穷的蒂雷米村并没有得以体现。即便在目前村子里最有权势的雅克老爷家里,也仅仅是多做了两个隔间,再将牲畜与住人的房子隔开,减少了恶心的气味。
这在接受了良好土木学的路易看来,简直不可理喻!
我的天,这会的法国人就住这种房子?路易觉得这简直有点可怕,天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住的下来。以现代建筑师的眼光来看,这种一览无余的房间简直就像是毛坯房,不不不,更像是只做了一个外观的房间。
雅克是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穿着熊皮做的大衣,看起来很是热情,上前紧紧抱住了路易。“我亲爱的路易,看到你还活着我真是太高兴了,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可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你牺牲的父亲。”
麻了,路易心里暗中吐槽,自己难不成出自起点孤儿院?前世的亲人毫无印象,今生的家人几乎死绝。
不过他身上的味道真难闻啊。
雅克家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出嫁了,小女儿和长子正坐在桌子两旁。他的孩子叫雅克曼,也是一位精壮的汉子,路易记得他是第一个冲出堡垒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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