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货车一直按着喇叭,最开始三人以为是发生了交通事故。但走近了发现并没有。而当三人来到了车辆旁,货车也停止了按喇叭。
他们正疑惑着,中间那辆黑色轿车的驾驶位上走下一人。看着二十多岁,一米八开外的身高,体态修长,寸头,墨镜,整个人透露着干练的味道。
他来到云逝三人的身旁,礼貌地问道:“你好,请问一下,这两辆是你们的车吗?”
“是的。怎么了?”陈明彦回答。
“是这样的,能不能麻烦你把车挪一下位置。路太窄,我们那辆大货车过不去。”那个人指着他们开来的小货车。
“啊,好的。不过先等一下,我们车钥匙没带在身上。”说来有些尴尬,他们本以为这里不会再有人过来,所以就随意的将车停在路边,占据了小半个车道。那两辆小轿车还好,大货车是真的过不去。
“张维冬,你去帮我把车钥匙拿来。”陈明彦对着张维冬说。
“嗯?”张维冬看着陈明彦,那意思是:干嘛是我去?你不行?云逝不行?
“你快点,别磨叽。”
张维东不情愿地转回去拿钥匙。
“你们是来干嘛的?那里已经没什么人去过了。”陈明彦望着公路的前方,顺便掏出烟递给对方一根。
那人接过烟,点燃后说道:“我们是来调查的。”
“调查?调查什么?”陈明彦问道。
“一桩陈年旧案,”那人指着公路前面一座山。“不好意思,别的不能告诉你了。”
“没事儿,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们是上面派下来的。”
“啊啊,这样啊。”陈明彦知道自己还是别问下去为好。
两个人又开始聊一些别的话题,而张维冬也带着钥匙回来了。陈明彦告诉那人自己喝酒了,还是别开车的好,将钥匙给他让他自己去把车挪开。
云逝在一旁听他们谈话时,看见从刚才那辆黑色轿车的副驾驶位上又走下来一个人。年龄应该四十岁左右,虽然身体有些发福,但看上去年轻时绝对会迷倒许多女性。他并没有来到云逝这边,而是走到后面大货车的驾驶室旁说了些什么,就回到车上去了。
将车重新停放好后,那个人来到陈明彦身旁,将钥匙还给他,并道谢:“真是麻烦你们了。”
“哪有,本来就是我们不对,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两个人客套的寒暄着,最后相互道别,那人开车离去,大货车也终于能够通过。
他们三个开始往回走去,云逝感到很好奇,便询问陈明彦:“他们到那里要查什么?”
“不知道。”
“你不是探员么,县里的案件你不了解?”
“那我也不可能什么案件都了解啊,更何况是那种鬼地方。”
云逝思索了一下,他想起那个人指着的那座山:“我记得那里好像是一个废弃的矿场来着。”
“对,那里曾经是一个煤矿场,山里都是煤。”陈明彦也想起一些,“当时有好多挖煤工人和他们的家属都住在那座山里,还有好多相关产业也在那里,人渐渐多起来,慢慢的发展成了一个不大的小镇。”
“但是我听我爸说那里早就没人住,已经荒废很久了。”张维冬在一旁说道。
“是的,煤挖完了,好多人就离开了。原本在那里的公司企业什么的也都搬去别处。安德也是,最早就在山那边,是后来才搬到咱们县北面的。”
“这样啊。”
三人说着话,已经回到了湖边。张维冬在回来取钥匙的时候已经向他们解释了怎么回事,所以留在这里的人也没再询问,而是要陈明彦赶快接着刚才的话题讲下去。他们的好奇心已经止不住了。
陈明彦坐回他的位子,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你们真的还想听?”
“当然想听了。”陈松楠说道,其他人附和着。
陈明彦也知道自己是白问,不过是还存有侥幸心理罢了。伸手去摸口袋,才想起刚才烟就抽完了:“我刚刚讲到那里来着?”
云逝回复他:“你说在晚上发生了更有趣的事情。”
“你倒是记得清楚。”陈明彦笑着说,“没错,当晚发生了更有意思的事情。”
“我记得当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我们吃过晚饭继续调查。没过多久,我们就接到了那对夫妻的来电。”
“我们以为他们是发现了什么,正兴奋呢,结果电话里面问:‘我们能不能取消报案?’。我们问;为什么?他们说反正没丢什么东西,就不麻烦我们了。”
“当时在场的人都很蒙,工作了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告诉他这样做可是要承担责任的,而且你们虽然没丢什么东西,但是嫌疑人可以按‘非法进入他人住宅’来判。”
“他们只是在电话了不断的重复着:我不报案了、有责任也没事这类的话,接着就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丝毫没把我们刚才的话听进耳朵。”
“当时我就开始怀疑他们夫妻是不是被威胁了。可是还没等调查确定,戏剧性的事情就发生了—这起案件的罪犯来自首了。”
众人听到这里也都觉得有趣起来。
陈明彦顿了顿,继续说;“对,罪犯来自首了。真的,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我们当时的心情了。这面报案人来电说要取消报案,这面罪犯就来自首,我们也都感觉到了这起案件不简单”
“赶紧前去审查。在审讯室中,罪犯交代他叫王志,男,51岁,在职教师。是报案人的邻居,他趁着二人出去旅游的间隙,通过阳台进入屋子,实施盗窃。”
“我们问偷了什么东西,他闭口不说。我们告诉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有些犹豫。就在我们要继续审问的时候,来人报告说,那对夫妻过来了。”
“我们更奇怪了,赶紧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对夫妻一见到我们就询问王志是不是在,并且一再强调,自己要取消报案。我们只得告诉他们,王志已经承认了犯罪事实,是要走法律程序的。你们要取消报案是不可能了。”
“但你们这样应该是另有隐情,如果你们实在不想他受罚,可以选择谅解他,写一份谅解协议书,这样我们也会对他从轻发落。”
“但是,在审讯过程中不能有半点隐瞒,比如,他已经承认了偷窃,但偷窃了什么他拒不回答。再这样下去,你们就是谅解他也没有用。”
“两个夫妻沉默了,过了一会表示自己能不能和王志谈一谈,按理说这样是不允许的,但考虑情况特殊我们也同意了。”
“他们聊过后,王志就不在隐瞒,向我们说了偷窃物品,一尊巴掌大的雕像。”
“我们很奇怪,废了这么大劲,差点把自己送进去就是为了一尊雕像?我们问为什么,他回答这个你们没必要知道。确实,我们对于案件该了解的都了解了,没有再问下去的理由。”
“最终在协商后,我们释放了王志,毕竟没有丢失什么重要物品,而且受害人也原谅他了。但是我们依然好奇啊,这整个案件太奇怪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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