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的伤势无碍吧?”张辽刚刚走出军营,贴身的亲卫便呼啦一声,全都围拢了过来,这些跟随张辽东征西讨的热血男儿,此时,却一个个眼角含泪,望着自家主将,委屈的都跟小女人一样,哽咽着抽泣起来没完没了。
“哼…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都给我挺起胸膛来,擦干眼泪,止住悲戚,老子还没死呢,不就是二百军棍吗?算不得什么。”
张辽昂首挺胸,龙行虎步,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举一动,不减雁门虎将雄风,任谁看了,也不像刚刚挨了二百军棍的人。
“可是,主公实在太狠了,居然打将军如此严厉…”张辽的亲兵王龙心中不满,撅着嘴小声的嘟囔道。
“闭嘴,主公赏罚分明,与我等亲如手足,患难与共,错了就要罚,有什么可抱怨的,身为三军主将,统领千军万马,无规矩不成方圆,赏罚不严明,何以让三军将士服众?你们这些蠢货,老子平日里对你们的教诲都当耳旁风了不成,刚刚居然还敢公然在刑场滋事?真是给我长脸?以后谁再敢在背后言主公半句不是,别怪张文远刀下无情。”
对身边这些亲随的心意,张辽心里很感动,可是,身为他们的主将,张辽不得不如此,手腕一翻,黄龙刀寒光爆射而出,无声无息间已经划过旁边一颗一人搂抱不过来的树身,咔嚓一声,下一刻,大树已经被拦腰砍为两半,上半身树身轰然落地,砸起满天扬尘,树身切口处,如镜面一般,光洁整齐,没有一丝一毫的凹凸痕迹,望着如冷月般璀璨闪耀的黄龙刀,众亲随无不张口惊叹。
死了徐晃,李儒秦羽下落不明,吕布自然不能容忍,二百军棍,张辽心里也没有丝毫怨言,若吕布不闻不顾,张辽反而心中不是滋味。
“走,跟我去徐府。”拖着重逾数十斤的盔甲,张辽跨坐在逍遥马之上,一抖丝缰,抛下一句便当先策马向远处奔去。
“诺。”身后众人忙齐声应诺,纷纷翻身上马,如影随形一般,跟随在张辽的身后向徐晃府邸奔去。
徐晃死了,徐晃的家人,吕布自然不会饶过,所有董卓的残党余孽,都是吕布要斩杀屠戮的目标,不是吕布无情,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斩草除根,株连九族,对封建统治者来说,如同家常便饭,这一点,没有任何人会说吕布做的不对。
……一个时辰之后,徐府后门远处的小巷里,张辽回身看了一眼仍旧在熊熊燃烧的徐府,无奈的轻叹一声,转过身来,望着眼前孤苦相依的一对母子,张辽巍峨挺拔的脊背,微微有些抖动。
“我家公明他怎么了?”才一日不见,便发生了如此惊天的变故,徐晃的夫人不过是个寻常的女子,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长话短说,大嫂,公明他已经死了,你们母子以后多多保重,如今董卓被杀,长安城四门紧闭,城中各处都在搜查董卓的残余,我在北城柳树巷有处房子,你们娘俩暂且在那躲避两日,过几日,我安排你们出城,告辞。”
将地址告诉两人,张辽重重的叹了口气,抖丝缰就要离去,才五岁的孩童徐质开口了。
“我爹爹是被谁杀死的?”小家伙,模样很清秀,粉嫩的脸蛋上两个大眼珠明亮纯澈,端是可爱,只不过,如今咬牙切齿,攥紧小拳头,眼中虽然挂满泪珠,却倔强的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是…我…杀…的。”望着徐质稚嫩而炙热的双眼,张辽心中一痛,还是缓缓的回道。
“我说你为何要救母子,原来是你害了我爹爹,怎么觉得心中有愧,想弥补不成?哼,我呸,我要杀了你。”
徐质咬牙大喝一声,一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扬向张辽,下一刻,已经如同一只发疯的小牛犊一般冲向了张辽。
“质儿…”徐晃的母亲,急忙大喊,想要阻止徐质,却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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