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懂爱是什么吗？”
“我想他们无法理解。”
“那他们知道什么是恨吗？”
“他们非常清楚，记录显示，他们经常有复仇行为。”
“他们对自己的后代如何？”
“非常宠爱，但教导方式异常残暴。”
“旧王被新王杀死，他们会怎样？”
“旧王会被分食，新王会受到崇拜。”
“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停止厮杀吗？”
“交配。”
“最后一个问题，芙寇帕，他们的起源你知道吗？”
“我们的科技设施还无法进行基因溯源，关于这种生物的起源信息，只有绝荒人类城市中收集到的传说。”
“跟我讲讲。”
“传说称，恶巢之子是旧日神战之中失败方的子民，他们被胜者夺走智慧和护佑，与他们失落的神明一起，被流放到了绝荒之中。他们身受诅咒，永远禁锢在称王的美梦之中，如同他们支持恶神的贪婪国王一样，永远囚禁在肉欲和杀戮的渴求里。”
“是吗，真是个浪漫的传说……”
电梯进入无边的黑暗隧道中，芙寇帕疑惑的看着苏生。
“主人，.knsh.cm我想您对浪漫这个词有很大的误解。”
“比起在电梯下面那个地方，你不觉得传说里面的他们，起码还能沉醉在美梦之中，这样的责罚不显得更加仁慈温柔一些吗？”
“主人。”
“自从降临到这颗星球上，我心底就一直有个疑问，芙寇帕，我该怎么对待这里的生命？知道天外那群蝗虫，并不会让我比他们更高级，拥有你和其他计划体，也不会让我跟他们出现本质差别。我该在这里扮演个怎样的角色？”
“做从前的您，会让您感到为难吗？主人。”
“从前的我只是个士兵，芙寇帕，在遇见你之前我甚至什么都不是。我没考虑过，有一天会把其他生命用作战争的筹码，而且是以这么残忍的方式。”
电梯到达了顶部，螺旋向上的楼梯展现在苏生面前，黑暗之中，苏生迈着沉重的脚步低头登上阶梯。唯一的光，只有漂浮在前的芙寇帕，温柔的荧亮。
“现在停止地狱乌托邦计划，计划体们会很头疼的，主人。”
“不，我不会这么干的，我把你的计划体们当做你的孩子一样对待，跟尊重你的想法一样尊重她们的想法，虽然她们有时候真的会做过头，但她们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些。”
漫长的沉默里，苏生登上了楼梯的顶部，他身处在漆黑长廊的尽头，遥远的光在他的眼中，如同一个煞白的方块，一片空无。
“我迟早会下地狱的。”
“我会陪您一起去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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