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谁家的孩子,怎么这大冬天的丢在雪地里不管呢?”他带着浑身的酒气来到面前,小心翼翼的抱起襁褓中的婴儿。
婴儿正睡得香甜,小手紧握,仿若这白雪飞舞的世界里的一只精灵,让男人粗犷的面容上染了点温柔。
挥一挥手,身上的酒气尽去。男人小心的把婴儿裹入自己的破皮裘里,为婴儿挡下风雪。
“遇上了我,就算是我救了你一命啊!你以后可得多给我买点酒喝呀!”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整个世界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男人裹紧了些皮裘,在雪中行远了。
···
“整天不学好,功课不修,去偷别人家鸡是吧?明天你就给我下山历练去!”男人很生气,不顾师姐的哭求,转身离去。
然而,师徒两人的泪是一起流的,只不过徒弟还小,只懂伤心;师傅已老,会遮掩自己的不舍了。
那年自己十二岁,身上除了一身换洗衣服和师姐给的一两银子,什么都没有。
···
太小了,去应聘招工,根本没有人要;不懂花销,一两银子买了三个馒头,就没了。
饿的慌,还好有个年青药童给了个烧饼,没有饿死。
药童给了本药书,自己好在认识几个字,按着书上的图去城外挖药,卖给药童,活计有了,也开始对钱有了概念。
···
两年,过了两年,实在忍不住了。
买了瓶土酿,买了个木梳,回去了。
师傅很开心,师姐也很开心。那晚,师傅又喝醉了,倒在桌上的那张脸,映着烛光,好像有了些老态。
···
待了六年,师傅出去很久没回来了。
我开始想念城里的好吃的了,还有那个药童。
背上几套衣服,我下山了。
···
药童不在了,采药的时候被野兽叼走了。
我把路上采的草药都卖了,换的银子拿去换了匹老马,离开了那座城—或者说,那座小县城。
···
路上,见识到了很多新东西:劫财的、见义勇为的、卖艺的、回乡的···
也学到的很多新东西:忍让、少张扬、多交友、倒腾货物···
钱包时鼓时瘪,却不用挨饿了!
走的路多了,见识也多了,识的字更多了。
···
走走停停了五年多,该回去了。
师傅不在,师姐说师傅年前回来过一次,可惜了。
师兄姐妹都在,可我却不太高兴。
那个师兄,身上一股铜臭的味道,开口闭口都是钱财;那个师姐,听说迷上了权贵,眼睛少有再望下看过了。
还有好几个,身上的凡尘气重的可怕,待人之间,没了真诚,全是市侩嘴脸。
···
守了两年,师傅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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