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梁家大老爷梁山刚刚赴任夏邑城城守,在夏邑城毫无根基,举步维艰,虽是淬骨境的高手,但政令难出城守府一步。
而燕家历经百年,几代人的苦心经营,在夏邑城的声望达到了巅峰,如日中天。
先祖为后辈拼杀出来的这个铁饭碗,虽然有些上不了台面,但绝对是个低风险、高薪的完美职业。
百年岁月,燕家积蓄了丰厚的财富,让燕家一跃成为夏邑城的富户望族。
其父是这一辈的夏氏祖地守夜人,更是一位淬骨境的高手。
在梁媛媚出生后,夏邑城唯二的两位淬骨境高手,一拍即合,定下了这门娃娃亲。
燕家和梁家结为亲家,互为依仗,扶植前行。
可世事难料,如今的燕家虽然家底还算厚实,燕家二爷也是位淬骨境的高手,可经不起和气运加身的梁家比较。
十八年后的今日,梁家大老爷是一方郡守,权势和修为今非昔比。
梁家大小姐梁媛媚更是名传大吴府的绝代天骄,十八岁的年纪,已是燃血境巅峰的修为,大吴府年轻一代无一人可与之比肩。
反观燕家,燕家大老爷早逝,燕无归修炼二十年,还在锻体境中期久久无法突破。
一个是闻名一府的绝代天骄,一个是从未踏出过这座小城的一介庸才,如无意外,这段姻缘注定是要无疾而终的。
可。
就算人家梁家要退婚,要休了他,燕无归都无话可说,都能接受;毕竟作为一个现代人,嫌贫爱富,追求更好的归宿,这样的女子他都见怪不怪了,可他么的不至于弄死他吧。
在大夏皇朝,孕育培养妖魔诡怪,是大罪,是死罪,是要夷三族的。
人家萧斗帝还能装个逼,说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可他连说这句名言的机会都没有,明日午时三刻就要被砍头了。
同样的境况,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
……
“命运弄人,望燕大哥海涵。”
两人对视许久,一个轻柔悦耳、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在寂静的牢房中响起,虽然在说抱歉的话语,但神情语气却散发着丝丝的冰冷与漠然。
低语打破了牢房的寂静,也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燕无归很想辣手摧花,打爆眼前这张伪善的脸,可惜,实力不如人,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女子。
两人之间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一个怒目而视,一个平静以对。
好一会儿。
燕无归瞪的眼睛都要酸死了,也不见梁媛媚出声回应。
她依旧淡然且从容。
燕无归暗暗在心头骂了一句,只能无奈眨了眨发酸发疼的双眼,不在怒瞪对方,再瞪下去,他的眼睛都要瞎了。
看到燕无归不再瞪她,梁媛媚的声音才悠悠响起。
依旧平静,毫无波澜,她笃定燕无归走不出这间牢房,以她的实力以及如今梁家的权势,就是十个燕家也比之不及。
“媛媚此来,不是希望能够得到燕大哥你的原谅,只是想见见你,对你说声对不起,仅此而已。”
“呵呵!”燕无归气急而笑。
“见我最后一面吗?”
“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我呸,恬不知耻。”
燕无归胸中怒火升腾,恨不能一拳打爆她的头颅,可以他锻体境中期的实力,根本不是梁媛媚燃血境的对手,相差了一个大境界,对方一掌拍死他倒是轻松容易。
如果刚刚只是猜测,现在燕无归敢肯定,想要自己命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毒妇。
最毒妇人心,不过如此。
如果只是想要摆脱他这个累赘,也不至于弄死他,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听到燕无归狠毒无比的话语,梁媛媚精致的脸上毫无波澜,沉默着俯视着燕无归。
对于一个马上就要死在她手中的人,不管说出多么狠毒的话来,她都能接受。
但……。
“以往的你不是这样的。”
梁媛媚轻眉微皱,小时候的燕无归不是这样的,十年后再次相见,她突然觉的有点索然无味,兴致全无。
燕无归猛地起身,双手用力地抓着铁柱,怒瞪着梁媛媚。
对于梁媛媚的表情他嗤之以鼻,你都要弄死我了,还不能让我当个嘴炮王者,难道要我当添狗才合适,或者跪地求饶。
如果当添狗能够活命的话,他还真想跪添一回,可他么的人家不给他机会啊。
“我要死了。”
“是你要弄死我,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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