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
战马的铁蹄踏在土地上,扬起的烟尘在月光下升腾。
青灰色的老旧树皮在不断地增添血痕。
空气中飘荡着死亡的恶臭。
树木与草地在啜饮血液。
倒下的旗帜残破不堪。
不甘的灵魂谁来救赎?
四面突破的箭头就像撞到铁壁一样破碎。
风与火在场中肆虐,大营中的命运设法破解。
斗气的光芒绽放出最后的余晖。
骑兵们想要侧袭精灵的长枪阵列,却在半途惨嚎落马。
骑士战死,骑兵覆灭,失去了指挥的青年们心惊胆裂,不堪再战。
崩溃,开始了。
从古至今,在战斗中死亡的只占少数,多数人死于溃逃,他们后背的伤疤不仅没有带给他们荣耀,反而成为了耻辱。
此向再无威胁,精灵骑士盘旋着从长枪队列旁边涌出,他们收起附魔短弓,拔出附魔长剑,可以看出精灵的战剑极为锋利,因为它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薄如蚕翼、几近透明。
精灵骑士排列横阵,从中央长枪队列两旁冲出时就像两条蟒蛇般咬向青年溃兵。
他们摆出的横阵,前后左右都非常一致,无论骑行时如何快速行动,都不会导致方阵变形,这让他们在追杀溃兵的时候能够最大限度地收割生命。从这点来看,精灵骑士的马术简直天下无双,就连迦图人都略逊半筹。
“该死的!”阿提拉抱着阿泰尔在溃兵群中逃离,他顾不得那被插上几支箭矢的战马。现在他将兜帽放下来遮盖自己的黑发,尽量使自己不那么显眼。
如果溃兵没有逃往阿提拉这处,后者还能伪装成尸体,祈祷精灵在战后不会挨个点尸补刀,还有那么一丝机会逃脱。
这支溃兵大概数百人,阿提拉处在前端,他看了眼身后,数十名精灵骑士在大肆砍杀溃兵后排。先前青年溃兵们原本只是从众的逃往一个方向,现在,渐渐有人开始脱离队伍,以为能够躲避追杀。
可当有一名精灵骑士抽出附魔弓对脱离队伍的逃兵速射一箭后,阿提拉瞳孔一缩,他也打消了脱离的念头。除非有人起头大喊分散,不然没人敢先脱离。因为此时此刻,无论是先指挥,还是先脱离的人都会受到精灵骑士的“重点”关照。
“F..”阿提拉扯过一个人就把他背在身后。
“全都散开啊!!!”
数支箭都往阿提拉背后射去,然后精灵骑士就不再管他,急忙加快速度追杀人群,因为这个时候溃兵已经分散开了。
阿提拉逃跑的方向两旁都有树林,他把背上挡箭的人扯下,然后对怀里的阿泰尔说:“我们进树林。”
前面有几个跑得快的都陆续被箭矢射杀,让他在即将进入树林的时候有惊无险。
进入树林,好像整个世界都被青灰色填满。
他回望了一眼,后面有十几个人在跟着,引得两个精灵骑士也追上来了。
“F..”
嘴里倾吐一声,低头看向左手,一团青色魔盘旋其中。
他用力握紧。
——砰的一声,感觉四周的风压都涌过来,推着自己前进。
男孩抱着那个男人,浅红的短发剧烈抖动。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男人。
“这就是魔法么?”
“我可以教你魔法——前提是你能活下来。”
希望我这么说能够让你暂时放弃仇恨,唉。
不知道另外三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阿提拉没有时间多想,因为他身后的青年终于死光了。
现在的体验可算不上好,这迎面而来的风压就像有无数利刃割在自己脸上。
前面快要撞上大树了,该死的居然难以转向!
右手进入视线,做出了张开又握紧的动作。
——砰!!!
身后的推力感顿时消失,但是自己也控制不住地向前滚。
怀里紧紧抱着那个男孩,生怕他掉出去。
阿提拉把他推到草丛里。
“你先躲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清晰地见到精灵骑士。
跟我想象中的不同,精灵骑士是极为美丽的女性——我原本以为会是英俊的男性。
她那金色的长发在随着身体地快速移动中飘扬,就连风儿都在为她欢呼。
她的脖子围了一圈洁白的高领,穿过外面华丽小巧的铠甲,连接里面的内衣。
她的双腿修长,被一层银白色的紧裤包裹,弯曲的时候大腿中处绷起一条优美的弧线,上面镌刻了环绕的枝叶花纹一直连接到上面的铠甲。花纹不时闪烁着紫色的微光,看来那是一件附魔衣装。
而且我还看到她的美丽脚丫居然没有踩在马镫上!换而言之,精灵族应该也有着“亲马特性”——亦或者说仅仅只是与她胯下的坐骑亲近。
难以置信。她坐下的战马是如此的美丽!
它通体如象牙般纯白,体格匀称,四肢修长,个头比所有的马都要高大,它的马鬃洁白而柔顺,阿提拉相信虽然没有摸过,但是看到的第一眼脑中就浮现模拟出了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右手拔出左腰的长剑,在视线中迎击那条微不可察的黑线。
——快。
——太快!
阿提拉只看到她弯弓的动作,箭矢就转瞬即至。
左手在眼前呈现,一团青光爆发的同时就被手指捏爆。
精灵骑士的射术又快有准,堪称天下无双,跟她远距离对战实属不智,我只有靠近她才有胜机。
那股熟悉的推进感从后背传来。
周围的景物飞快倒退。
精灵绝美的面容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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