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下过一场暴雨。
地上泥泞不堪。
许多村民爬上屋顶修补漏洞。
但他知道这些都不是远处的几个村民紧张相望的原因。
阿泰尔看到领主府门前阴晴不定的多诺万及担忧的山姆,还有无所适从的马西和扈从等人。
“夫人说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他用手拨开多诺万与山姆,他只听那个男人的话。
马西疑惑地看向多诺万,仿佛在问那小子是什么来头,是不是该拦住他。
多诺万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第二次了。
那个男人第二次受到如此重伤。
他仿佛不知道吸取教训。
为什么?
男孩把这一切归咎于那个女人。
男人的脸色无比苍白。
可是不应该会是这样!男孩心里想到。
他的伤口明明被魔法治愈。
“你们精灵就是灾难之源!”
而女人只是持续施法,不为所动。但她脸上的憔悴越来越明显。
他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无力过。
是的,我会杀人,但是那有什么用?
明明此刻他身在安身之所,而自己却只能像个无手无脚的废人般看着他。
就算有敌人来袭至少我也为了你有事可干啊......
如果那个男人不在了,我将何去何从?
“是谁干的。”他的大半张脸都被遮于阴影下,看不清表情,但就是这样才令人害怕。
马西之前从未有一刻发现一个男孩竟能爆发出这种锐利的气势,仿佛要杀他仅在一瞬之间。
“菲卡维。”
男孩闭上眼,周围的地形势力他早就探察过。
他抬起左手腕,拉开宽大的袖袍。
手腕画了一道黑暗兄弟会的三角斗篷图案。
三角斗篷是他定下来的。
但是中心的独眼却是自己添加。
他跳上塔妮娅身前的战马狂奔离去。
众人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这才惊觉原来他早已偷偷自学了骑术。
多诺万吩咐村民们去做该做的事情,然后看着本应该在训练的男孩们。
现在他们脸上的担忧清晰可闻。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们先自己训练吧。”
现在女主人不管事,多诺万只能自觉承担村庄的管理事宜。
唯一不同的是,当所有人都在担忧的时候,远处的泰克却带领着法兰守卫继续训练——他做这些可不是为了独眼领主。
就算他死了,法兰守卫也依然是斯卡里兹的守护者,绝不能散。
希波迷亚浑身是伤地躺在氏族聚落内的温泉中。
享受这一切带来的舒缓——唯有不朽者才有足够资格享受。
她想着那个黒发的男人,感觉有些痒。
过了好一会。
她又想到迦图。
唉,真是生平仅见的强悍敌人。
他们社会的组成比我们更加合理,即使是孬弱的族人也不丢弃,也有他们所能发挥的作用。
他们的马术跟我们不相上下,甚至犹有过之。
就连我们为之自豪的长矛也跟对方的长枪平分秋色。
骑枪之下众生平等。
别忘了迦图也是从小就经历残酷的游牧民族。
迦图的普通族人战斗力只比菲卡维稍弱一些,人数却胜过她们。
更何况迦图还有更强的勇士。
我们的人数越来越少了。
再不做出改变的话......
迟早会被他们吞噬殆尽。
她站起身,光滑结实的身躯展露于空气中。
浑圆、挺翘、紧绷。
那起伏的曲线极其优美,皮肤上密密麻麻的水滴慢慢滑落。
她捡起地上的兽皮披在身上。
走过聚落,身边一个个简陋的帐篷在缓慢倒退。
“是个孬弱又畸形的孩子。”
“扔了它吧。”
希波迷亚闭上双眼,旁边的帐篷里出来了一个老妪,她抱着一个满是鲜血的婴儿,她在轻轻挣扎扭动,她吩咐周围的男性成员几句,刚想把婴儿交给他却看到那个女人。
老妪看到她连忙说:“不朽冠军,愿荣耀归复于你!”
她没有说话,看了婴儿一眼,沉默离去。
远方的阴影里有一双眼睛在凝视。
他看着地上的婴儿,颤抖地抱起。
奇妙的是,她笑了。
他想到了什么。
原来那个男人发现我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
奥克塔维娅无趣地在村庄晃荡,他跑得那么快叫她上哪去找啊?
她走过村庄后面,看到了一群农夫在拉练,她好奇道:“约克叔叔,他们在干什么?”
“应该是在训练军事技能。”
“这只是一个小村庄吧?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农夫自发的训练?我没看到有人监督!”女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连风屿港和希图斯都做不到让农夫这样高强度的训练,更何况还没有人监督。
“我不知道,小姐,这也许有更复杂的因素,但我们可不了解。”
“约克,你说帝国和巴克斯的制度,哪个更好?”
“当然是我们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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