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露,金秋尾聲悄然而至,最後的褪色、最後的蕭索、最後的金風,校園裡悠長的秋之道大道上,大道旁曾經一片色彩斑斕繁花星斗點亮日夜,金風吹拂寥落的花瓣、樹葉維繫成一圈圈圓滿的光環,有小生物在附近被吸引躍動,如今大道旁的繁華早已不再,只殘留下稍許綠意,這兩位好兄弟同樣漫步於略有生機的大道上,雷懌彥、端木燊灝走的步調完全不一致,雷懌彥興奮無比的享受著能用雙腳走路,高興的飛騰於蔚藍的藍天,很奇特奧妙的是雷懌彥的傷勢,讓旁觀者感到慘不忍睹,居然,難以想像能於短短的三周就完好如初,雷懌彥可真是囉嗦,毫不理會他好兄弟仰望蒼穹,府視一叢大樹。
「過了幾週,終於能用自己雙腳走。」
「我真的知道何謂自由自在。」
「對了,我可要好好鍛練身體。」
「我也能輕鬆地上系上的課。」
雷懌彥徐行於大道,朝著人群裡大喊,「我終於能輕鬆自在了。」他的一語驚動大道的人群,隨處張望探尋那忽然的高聲吶喊,雷懌彥從那場愉悅裡清醒,發覺自己的步履離原來早就有幾公尺搖遠,看不清端木燊灝的身影,在雷懌彥那一遼遠的一端看來可成一小小黑點。
端木燊灝俯視天際,滯留於原地遙遠的俯望一叢樹木,一叢樹木的花瓣漂泊、凋零、殞命,樹幹掛上殘留綠葉逐漸成褐色的枯葉,一片片搖搖欲墜,遍布清風蕭條的氣場,這段時期是端木燊灝最容易傷感的時候,端木燊灝遠遠朝向那一片片搖搖欲墜的枯葉,即將紛飛於堅硬凛冽的土地,端木燊灝望於那樣的景象,對端木來說不是死亡能夠形容,也不是以簡單定義現實存在於落下的狀態。
對端木燊灝來說它只有呈現另外的狀態,端木面龐面露著比往常哀愁、傷感對此狀態說著,「它不是死亡,是接近瀕臨狀態,是幻滅,是進行式。」端木對這樣連續不斷的狀態所耽擱許久,因此累積不斷的惆悵如泉水樣一湧而上,端木終於按耐不住了,少見於他疾速奔馳至一叢叢樹木上,餘風打亂的他的一根根青絲,光線不如往常透亮,逐漸踏入一叢樹木,端木俯視著,企盼樹幹上那唯一一片枯葉,端木燊灝發出一絲嘆惋,「沒想到竟留下你一個,別在我面前離去。」卒然,涼風吹拂,露出無常的哲學,樹幹上唯一幾片枯葉竟在他面前下起綿綿葉雨,悉悉簌簌的聲響,端木說了一句話,「沒想到你還是掉了。」端木燊灝瞬間成了瘋子,臉龐留下一滴一滴的淚珠,他的情緒很難從此狀態爬出來,也是雷懌彥最難熬的階段,一彈指,端木燊灝全遺忘剛剛的狀態,不是所謂的心理疾病,是所謂的結實纍纍的天性,可是雷懌彥興奮地遺忘重要的大事。
然而,在遼遠的一端,雷懌彥一直沉浸愉悅的氛圍上,氛圍久久不能散去,有一道思緒於腦海裡閃過,眼光一掃過整道樹木,雷懌彥眼看這枯木殘肢的景象才驚覺道,「我怎麼忘了這件事。」雷懌彥急於奔命去幾公尺距離至端木燊灝的時候,恰好赤瑞祺就在端木燊灝附近走過,赤瑞祺轉眼間發現端木燊灝猶如遭遇惡魔附身樣成了認不情自己、好友、事物,端木燊灝於樹木下瘋狂至歇斯底里的狀態,他無法逃離這樣的狀態,自己無法自拔,就在雷懌彥趕到,遠望赤瑞祺抓住端木燊灝,從激烈的瘋狂,逐漸緩和成原本憂慮的端木燊灝,現在,端木燊灝正安詳地在赤瑞祺的懷抱,雷懌彥接近他們輕聲細語說,「教授,他現在到底如何?」赤瑞祺朝雷懌彥比個手勢,告知雷懌彥不要太吵雜,雷懌彥頷首應承。
雷懌彥面露詫異,「你是怎麼做到的?」
赤瑞祺袒露之前曾遇到的經驗,「我曾經遇過這樣的狀況,也是這樣他就恢復原樣了。」
雷懌彥嘆氣道,「他之前也曾發生過幾次,都是在他孩童的時候,我時刻都注意到他是否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小時候就看過心理醫生,少年就沒有再發生過,我每到這時候都時時刻刻都會注意,直到現在。」
赤瑞祺摸著端木燊灝的頭說,「我想他過後就不會發生了,我有個預感。」
俄然,在雷懌彥鞋上有噁心的昆蟲,雷懌彥俯瞰到它的存在,驚訝地大喊,嚇得六神無主,把在溫瑞祺懷中的端木燊灝給吵醒了,雙目一睜開望著赤瑞祺,緩慢地說,「教授你怎麼在此,我剛剛發生何事?讓我一眼望著你。」
雷懌彥望著端木燊灝溫柔的回應,「你知道嗎?你的剛那一場混亂是我,把你從這一場混亂中喚醒。」
端木燊灝從赤瑞祺懷中離去,走出一叢枯木,臉龐面露憂愁,回頭向赤瑞祺道謝跟雷懌彥一起散步於大道上,雷懌彥好奇地詢問端木燊灝,「你剛剛覺得如何?」
端木燊灝的頭仰望藍天說,「是好久以前熟悉的感覺。」
在端木燊灝與雷懌彥的離去,赤瑞祺緩緩地道來,「你從那一次的下一次開始,只要到枯木殘肢的時候,就會瘋狂」
衣琹雫與閩濤篤於秋之道無所不談,眼光時時刻刻掃過身旁是否有俊俏的男子,衣琹雫耳旁細聽生命的寂寥,金風蕭蕭的呼喊著,閩濤篤不知為何今日特別有興緻,衣琹雫自己也覺得十分奇怪,恰似服用過多的興奮劑,還是激情分泌過多?
「琹雫,你知道我昨日剛收到那件名牌衣服,我等了好久。」
「你期待相當久的終於來了。」
「還有我這幾週都不用看見那位臭小子。」
「你還知道他,他最近都要拖著輪椅。」
「你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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