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燊灝、雷懌彥、衣琹雫、閩璹篤相約一同出遊,他們乘坐長途的火車,四人不發一語,緩緩走入睡眠,車內傳來火車穿梭山洞的聲響、細微的說話、小孩的吵鬧,雷懌彥被吵得無法入眠,「這樣我怎麼睡?」雷懌彥望著端木燊灝、衣琹雫、閩璹篤卻不因這些紛擾而驚醒,雷懌彥喟然嘆息,「他們到底是怎麼睡著?」
火車抵達了他們的旅途的起點,他們從悠遠睡眠中爬起,從火車站滿滿人群出來,他們全是精神飽滿的狀態,唯有雷懌彥蒙受精神摧殘,一臉哀怨樣,「我覺得自己好累。」
閩璹篤望著雷懌彥疲乏狀態,開懷大笑,「原來你還有這樣下場。」
雷懌彥被閩璹篤這樣形容,深感不服,開始鬧起脾氣,「對啦,你有甚麼意見。」
閩璹篤與雷懌彥兩人就因那句話延伸出激烈的爭吵,衣琹雫瞧見他們後就唉聲嘆氣,「你們是在旅遊?還是吵架?那他呢?」衣琹雫轉身望見端木燊灝。
端木燊灝則是回首望去從車站倉促走出得眾人,有無數的情緒掛於容顏上,不久後,端木燊灝分辨不清茫茫人海,只好觀察風向流動、任何物體的飄動,端木燊灝觸景傷懷,悠悠惆悵思緒,無法從漣漪醒來。
衣琹雫又轉回身,提醒那三位,「你們知道我們等下要做甚麼?我們是要徒步去?還是叫車?」
衣琹雫這一番話讓雷懌彥、閩璹篤從相互謾罵中醒悟。
「我都忘了我們還有規劃的旅程還沒開始走。」
「我們該停下戰端,我們不是情侶嗎?」
衣琹雫此番言詞,從此迷霧中喚醒,「我想要替大家服務。」
端木燊灝自告奮勇往前替他們招攬計程車,停滯於馬路邊緣,向任何計程車揮手,請求他們能為此四人留下座位,非常不巧的是他們皆滿員,終於有輛車可以迎接他們時,而這位司機每日忙碌至朝午晚九,久而久之累積下,身體已是殘破不堪,面容憔悴,眼神略有睡意,這位司機沒有注意到道路旁有人,他看清唯有模糊的身影,端木燊灝只顧著能夠有車乘載他們去下一個地點,遽然這輛車朝向端木燊灝撞上,血肉之軀抵不過堅硬的地面與車輛沖衝擊,橫躺於地面,身上有多處骨折、傷口,脆弱的頭在撞擊下滲出鮮血,遠端的一方,他們聽見響亮的撞擊。
遠處聲音傳入雷懌彥耳際,打岔衣琹雫、閩璹篤,「你們聽到了嗎?」
閩璹篤因被雷懌彥打岔,龍顏大怒,「甚麼事情,親愛的,難道你沒看見我和衣琹雫說話。」
雷懌彥經歷過閩璹篤的砲火,練就鋼筋不壞之身,「你們真的沒有聽見,聲音很大聲。」
衣琹雫的第六感告訴她自己附近有危機出現,「好久都沒有他消息,不會出事了。」
衣琹雫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向前奔馳,並向閩璹篤說一聲,「我去前面看看,端木是發生甚麼事情才怎麼那麼慢。」
閩璹篤回應衣琹雫,「你去看下到底發生甚麼事,有車來再回來說。」
衣琹雫回首對著閩璹篤說:「當然。」
衣琹雫到達那邊時候,觀望到有眾多人聚集那邊,浮現強烈的好奇心,鼓舞衣琹雫前去的動力,「怎麼那麼多人聚集呢?但我覺得有不好的預感。」
衣琹雫至人群裡發現到有人被計程車撞,想要到前面看得更清楚,沒想到是端木燊灝,衣琹雫望著端木燊灝的樣子,即刻至端木燊灝身邊,把端木燊灝懷抱於自己懷中,大聲呼喊端木燊灝,「你快醒醒,我才正式與交往幾日就要天人永隔,我不要。」衣琹雫朝天喊叫,抱著端木燊灝痛哭。
閩璹篤、雷懌彥覺得衣琹雫在那邊一直沒有回來,感到十分疑惑就前往人群集中的地方,他們望見衣琹雫把端木燊灝懷抱於胸懷,衣琹雫淚水成河,路面幾乎是端木燊灝鮮血流淌著,尚未停息,衣琹雫的衣物、肌膚沾滿了端木燊灝的鮮血,閩璹篤驚呆了,「我們一出發就發生這種事,簡直就是災難。」雷懌彥望見地面上的血跡,不敢看端木燊灝慘烈的狀態。
從遙遠的一方傳出救護車洪亮的聲響,救護人員要把端木燊灝抬入擔架時,衣琹雫緊抱著端木燊灝不放,朝著醫護人員咆哮,「不要把他帶走,不要離開我,我甚麼都不要。」在閩璹篤苦勸下,「你別那麼激動,不要害怕他一進入救護車就是進入死亡邊緣,你要想它是給你希望。」終於,
衣琹雫放鬆了,但是心情卻沒有放鬆,他們三人隨計程車到醫院。
端木燊灝直接送去手術室,同時有腦部、骨科、胸腔外科的醫生來進行手術,一開始於手術室的情況危急,心跳越來越緩慢,因失血量眾多,需要許多血袋,而端木燊灝是亞孟買B型,他們詢問血庫是否有此血型,他們回應沒有此血型庫存,有醫護人員從手術室出來詢問雷懌彥、衣琹雫、閩璹篤,「請問你們有誰是亞孟買B型。」幸運的是衣琹雫正好是此血型,衣琹雫立即把自己的血輸給端木燊灝,雖然解決失血問題,但是在手術房的情況還是非常危急,衣琹雫跪下地向上天祈禱「上帝,我向你祈禱端木燊灝能被救回,我願意奉獻我剩餘的生命來交換。」衣琹雫一直跪下地祈禱,嘴巴默念不停,雷懌彥則是坐於位上膽戰心驚,閩璹篤心裡想著,「怎麼一出去就發生這種事?」
然而,端木燊灝經過醫護人員的拚命搶救,終於把端木燊灝從鬼門關裡面走出來,雖然端木燊灝做完手術後,成功被救了回來,仍然於危險邊緣,昏迷不醒,需要仰賴呼吸器維持生命,衣琹雫近近望著端木燊灝從手術室裡出來,而不是白布遮蓋全身,衣琹雫鬆了一口氣,「太好了。」自己也昏過去了。
閩璹篤、雷懌彥走入病房觀望需要呼吸氣維持生命,需要心電圖得知心跳的端木燊灝,還有在端木燊灝旁邊昏睡的衣琹雫,雷懌彥望見躺於病床的端木燊灝在生死邊緣,再望著衣琹雫躺於病床的狀態,抱怨自己,「如果換成是我在那邊,他就不會發生此意外了。」並且一拳朝向牆上,那重重的一擊,拳頭流露出很多血,閩璹篤拿起背包可以止血的東西讓雷懌彥的拳頭止血,並幫雷懌彥拳頭上的傷口包紮完畢,安慰雷懌彥,「別再自責了,事情都發生了,我們就希望他能早日甦醒,你想你發生和他一樣的情形,他也會擔心,表現得更自閉。」
然後,歷經幾日後,衣琹雫在夢裡聆聽到端木燊灝呼喊著她的名子,「衣琹雫,該醒來了。」微風從窗戶縫隙吹入,吹往躺於病床上的衣琹雫,衣琹雫被風這麼一吹而醒來,側身望著端木燊灝不成人樣的樣子,大聲哭喊著,希望他能醒來,此時雷懌彥、閩璹篤正好要進入醫院,雷懌彥手持滿天星,閩璹篤走於雷懌彥身後,一打開門前就聽見衣琹雫喊叫聲,望見衣琹雫情緒十分激動,過了沒多久又昏倒了,雷懌彥把衣琹雫抬到病床上,閩璹篤表情悲傷說:「端木燊灝一日不醒,就是對衣琹雫是極大的折磨。」
然而,衣琹雫表情安詳,於端木燊灝身旁擺放的花朵不定期更換,此時擺上的是新鮮的水仙,端木燊灝仍然依賴儀器維持生命,衣琹雫沉陷夢裡恐怖的虛幻中,在夢裡衣琹雫跟著小徑的路線漫步,發現沿途甚麼動物都沒有,內心產生疑惑,「我沿途都沒看見其他生物,連隻昆蟲也沒有,真奇怪。」衣琹雫走了一段時間,終於望見有一棟白屋離衣琹雫越來越近、越來越大,直到到達白屋的前面,仰望那棟白屋,心裡充滿疑惑,「沿途連個小昆蟲都沒有的地方,怎麼會矗立於此呢?真的好奇怪,走進去就知道了。」衣琹雫踏上一層層階梯後,又花了極大力氣打開門,一腳踏入,裡面盡是摸不著、望不清、數不完的黑暗,卻有一道光線射向一座石棺,那是黑暗裡唯一的光明,衣琹雫一步一步走到石棺附近,安寧到能清楚聆聽到輕盈的足音,離石棺越來越近,衣琹雫一靠近望見躺於石棺竟是端木燊灝,衣琹雫崩潰了,大聲尖叫,「不----」
衣琹雫終於從病床醒來,趕快回首一望端木燊灝,望見他還在她旁邊就鬆一口氣,雷懌彥、閩璹篤一進來就望見衣琹雫坐在他旁邊望著他,雷懌彥、閩璹篤進去病房時,衣琹雫連一句寒暄語也沒有回應他們,唯一專注照顧躺於病床的端木燊灝,閩璹篤輕輕地走進衣琹雫附近更換快要枯萎的滿天星急速變換成山水仙花後,閩璹篤立即回到雷懌彥身邊,離去的時候雷懌彥不小心撞到東西,在此寂寥的病房有了聲響,雷懌彥、閩璹篤打開門而去,聲音傳入了衣琹雫的耳朵,接著又急遽消逸,衣琹雫抬視著,「我剛剛感覺到有人從我後方走過,我還聽到聲音,難道是我太疲倦?還是他的靈魂在我身後走過去?」
雷懌彥與閩璹篤兩人於醫院走廊討論剛才在病房裡望見衣琹雫的狀況,他們望見衣琹雫已經醒來,心裡十分高興,可是衣琹雫就若機器人般坐於端木燊灝旁照顧,連動都不動,感到不寒而慄,他們也擔憂如果端木燊灝發生不可預想的意外,不就成了精神病。
「你看見她的整個樣子嗎?」
「有,雖然她醒來了,我覺得很高興,可是醒來後她好像是沒有心靈的機器人,一直一直盯住他。」
「有種說不出的寒意。」
「我突然覺得好冷,別說了。」
「好,那我別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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