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雪柏便跟在这帮老**呆一起,倒也相处甚欢,这些老**大多没有家人,也难得有个年轻少年伺候,每夜便拉着雪柏讲述那些早年征战沙场的故事。同时,从李老头的口中,他也知道,那日点兵的吴秀才,名唤做吴子玉,文武双全,乃是潞城有数的才子,正住在李老头家的隔壁,而李老头的儿子,因为家中世代为兵,所以此刻正在壶关效力。
甚至,雪柏还从李老头口中听到了一则八卦,原来,那吴子玉吴秀才,暗地里喜欢县尉曹锟的女儿,只是他家境贫寒,又屡试不第,这曹锟虽然官不算大,却也是曹阀子弟。自然瞧不上吴秀才这种人物。不过此次曹县尉多少还是想立些功劳,所以,也将吴秀才招入军中,作为幕僚。
众人在潞城呆了五六日,曹锟只是匆匆将三千人马编排成军,便领着一干人马向壶关进发了。
数日之后,而在太行山脚下的潞州城与壶关之间的山道上,一支由附近临时招募来的乡勇拼凑而成的三千余人的官军,正沿着狭窄的山道,沿着山脉缓缓的向壶关移动。
“哎,都走了三天了,还没走到头啊。”连续的行径和崎岖的山路,显然让这些前几日还是庄稼汉的士兵们怨声载道。
“这一天只走二十里,估计还得再走上两天。”一位看上去已入不惑之年,背上却背了一张足有六尺长被麻布包裹着的大弓的老兵,看了看天空中那轮红日,回道,“就这点苦头,你们就吃不住了?这哪里是行军啊,这就是乌龟爬!想当年我在边军的时候,遇到的那些胡人骑兵才叫来去如风,特别是那些射雕者——”
“得了吧,老李头,您就别再吹了,您那胡人骑兵的故事,这几天都说了不下十遍了。您老也不看看您多大年纪了!还以为自己二十岁啊,您背上哪张大弓,我看也就是摆摆样子吧?还能拉的开么?”接话的是之前开设赌局的张三,原来这张三,也与雪柏一道,分配到了李老头的十人队中。
“嘿,小子,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一群新兵蛋子,告诉你们,这都是经验,经验知道不?”老头虽然年纪大了,可毕竟当年也是做过军司马,上过战场的主,被分配到这一十人马中,作为十人长绰绰有余,事实上,吴秀才也曾向曹县尉提议让李老头来领兵,只是曹锟见这李老头已年有六十,又早已削为平民,颇有些看不上李老头。李老头年纪也大了,自是乐的清闲,便干脆只做了个十夫长。
“知道!**!**!是男人都会有的!”周围一群壮丁们纷纷哄笑着附和道。
“你们这些新兵蛋子懂个屁啊!”老李头显然有些不高兴了,“我告诉你们,攻打壶关的黄巾军中,有一员手持长枪的猛人,枪法如神,连续在关下挑战,三天时间,就挑落了十六员出战的将校,吓得壶关守将牛大人是闭关不出,四处求援啊。我们这队些乌合之众,过去就是送死。”
“呀,您老是活神仙啊,这离着壶关还有百十里路呢,您就能知道那边的情况了?”搭话的又是之前插话的士兵。
“你们懂个屁啊!告诉你,老子家世代是兵户,祖上还出过将军呢,虽然传到了我这一代,落魄了点,可我孙儿却有些本事,好歹还在壶关守将丁大人身边当亲兵,前些日他连夜从壶关那边送来的家书,难道还有假?”闲着无事,李老头也如寻常老人一般,和这些儿孙辈的大头兵们东拉西扯地闲聊。
“李大爷?您说的那黄巾猛人,可是铣足赤脚,手持一柄丈六长枪,身高九尺?”看着老李头背在身后的那张至少有二石的大弓,雪柏心想,要是这李大爷年轻个二十岁,说不定还真能和那铁枪大汉一战。
“哎,小白啊,你怎么知道的?说的和我孙子讲的一模一样?”
“李大爷,我叫雪柏,不是小白!”雪柏此刻,正作为士兵的一份子,跟随在军中,听到周围人的话语,不由得想起当日那铣足狂奔,被称作铁枪的大汉来。
“去年岁末,不是有一群太行山里的山贼,连续抢劫了附近十数个村落么,小子的村子,恰好也在其中,当中正好有那么一号恶人,手持丈六长枪,奋疾如飞,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呢!”
“啊?这么说来,好像真有这么回事,我老家也在太行山脚下,虽然没有受袭,可隔壁村子确实是被抢的鸡犬不留的。那个惨啊!雪柏啊,你真的确定就是那人?我听她隔壁村二舅妈的侄子的表弟说,那人长得有两丈高,腰围有一丈宽,眼珠有铜铃那么大,一只胳膊就比常人的腰还粗呢!一枪下来,能把房子给捅塌了!雪柏,你确定是那人?”说到这,一旁的张三立马插嘴道。
“我也不敢肯定,只是想来,能把丈六长的枪使得出神入化的人,应该不多。我记得那人被唤作铁枪!”雪柏心想,难不成那猪瘟等人,去投了黄巾?
“那我们还是再走慢一点吧,好死不如赖活,好歹还能多活几天。”那插话的张三听了,脸立马都绿了。
回想起那大汉手持铁枪横行无忌的样子,雪柏心中也禁不住冒起冷汗,此刻涫羽章菲都不在身边,而专诸那个死小子则被母亲抓着,说要练什么功的,也没有跟来,要是再碰到那家伙,这些乌合之众,恐怕根本不堪一击!我可得脚底抹油,赶紧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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