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卡佩娜微风凛凛拄着门把手站着,“事情不是这样的!科奈利亚你的话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你没有讲到少年!”
“少年?”科奈利亚愣了一下。
“就是少年!他的名字叫做克拉斯诺!你看这里就是少年踩过的地方。”卡佩卡里亚撅着腿走到桌子旁,拍了拍深褐色的木桌,“还有这里,克拉斯诺曾今坐在这里,我们刚刚也去了克拉斯诺和修女一起去的那片溪流,他们还站在湖中央一起跳舞嘞!”卡佩娜娓娓而谈,感觉自己像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可是听到少年名字的人,包括修女都毫无动摇,这个名字就像是某本书的作家或者是邮差小哥一样平凡,所有人都对这个名字有所听闻,相对的,这个名字不会在他们的心里产生一点点的波涛。
可是,可是科佩纳把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深怕——不在心里提心自己这件事,就会把对朋友来说最重要的人的线索给忘记了。
“修女你说说话啊!少年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吗?他坐在桌子上,站在栗子树枝头对你伸出手,他带着你跑过夜色,这些不都是发生过的吗?“
“你看,我们不是找到了少年的踪迹了吗,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找下去,就算掘地三尺也可以把少年找出来的......”
这时候,安德列斯听到了动静走到门前,“太好了,安德列斯你一定知道克拉斯诺的对吧?”卡佩娜像是抓住了救星一般抓住安德列斯的手腕.
“这......我派人去城里面打探一下情报。”
“嗯嗯。”卡佩娜一个劲地点头,“虽然他有可能不在这里了,但是镇子上面肯定有人记得他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打探少年消息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回来,窗户忘记关上了,春日的狂风席卷着修女的房间。
挂在墙头的粉红装饰品,少得可怜的两三本和教堂无关的书的书页,塞在柜子里的两三件漂亮的裙子。修女打开这些东西,用手抚摸着它们,像是在寻找自己的存在。
接着又坐回了床上,只有坐在床上的老修女抓着她的手,让她感觉到零星的温暖从枯槁的手指上面传过来。w.ksh.
“还是没有......”整整一天过去了,数十名士兵跑过卡萨斯的每一个角落,也从来没有人听说过一个叫做克拉斯诺的男孩,要不就是男孩的足迹被永远的抹杀掉了,要不就是男孩永远没有存在过这个世界,只是存在于修女的脑海里,只是一个可怜的、被构造出来的人物。
“其实是卡佩娜对修女做了这些事情对吧?”吉尔福德从外面走回来,“昨天坐在马背上的时候你不是和我炫耀,说自己发现只要帮助修女把事情给继续下去,修女就会回到那种神奇的回忆中吗?”
“那又怎么样?”
“因为卡佩娜你和修女做了这些事情,才给了修女作为梦幻者的灵感。”
“我没有!……”卡佩娜忽然愣住了,自己确实在那天早上爬上了栗子树,原因是想要和修女打招呼。也确实带着修女跑遍了卡萨斯的大街小巷,那是因为自己太无聊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朋友。也确实拉着修女跑过了漆黑的森林,就像是一场私奔……
该死的,这样一来不就恰恰证明了少年只是基于修女和自己做的这些事凭空产生的吗?
卡佩娜望了一眼摇摇欲坠的修女,外面吹来的风似乎要把她单薄的身体吹散。
“可是……”就当所有人以为卡佩娜会就此安静下来的时候,她忽然冲上前抓住了修女的手腕。“一个人的记忆就是她存在过的证明,没人能随意的否定他人的记忆。”
“就算我们说的是事实?”
“就算你们说的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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