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铮按照约定的时间带着家丁到了城中的校场。他到来时,校场上已聚集了二百多名兵丁,他们虽然列着队,但队形松散,一个个也都站得东倒西歪。
陈铮见了,不禁皱了皱眉头,缓步走到罗勇面前,问道:“罗叔,人都到齐了么?”
“还有南城齐百户的六十人未到!”罗勇答道。
陈梁的这三百兵丁平日里分驻在南北两成,每六十人由一名百户代管。
陈铮一听还有人未到,脸色一沉,道:“罗叔,你先让已到的兵士们列好队,我们一起等那迟到的六十人!”
罗勇闻言,高喝了数声,才令校场中的二百多人安静了下来。众人等了约一刻钟的时间,才见一个身高马大的壮汉带着六十人慢悠悠的来到了校场。
罗勇见状,立刻斥责道:“齐山,你怎么现在才到!”
齐山满不在乎的回答道:““罗千户,今日又不是操练的日子,兄弟们都没有准备,所以来迟了一些!”
陈铮见他一脸的不懈,当即冷声质问:“齐百户,南城又不止你这六十人,为何单单你来迟了,我爹在时,你也敢这么做么?”
“哼,老千户是咱们旅顺城的备御官,他的话我齐山当然要遵从,至于你么?虽然能袭替你爹的千户之职,但这备御官还未必是你的,你凭什么调我们来操练?”
明末的辽东由于卫所废弛,军事上已逐渐由单一的卫所制变成了卫所和镇戍双重体系,卫所主要负责屯田和民政,镇戍官兵则主要负责军政。
所城的低级镇戍官,如备御一般都由当地的千户兼任,但若是遇到千户资历较浅时,也可能会从副千户或百户中提拔合适之人担当,这齐山是旅顺千户所十位百户中最勇武的一个,如今陈梁突遭变故,而陈铮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这也让齐山对备御官之职起了心思。
陈铮见状,冷笑一声,道:“在场的这些兵士大多都是军户出身,我既然能袭替我爹的千户之职,就有权操练千户所辖下的军户。至于今后这备御官由谁来做,靠的是真本事,而不是动嘴皮子!齐百户若是不服我,可以按咱们武人的规矩,拳脚上见高下!”
“好小子,你够狂的,既然你想比试拳脚,那我齐山就奉陪,不过咱们事先声明,你若是输了,我这六十名兄弟今后就不再归你管!”
“好,一言为定!”陈铮自信满满的道。
一旁的罗勇见了忙上前劝道:“铮哥儿,你别冲动,这齐山是个练家子,咱们这些百户当中属他拳脚最娴熟!”
“罗叔,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还请你为我们这场比试做裁判!”陈铮自信满满的道。
前世的他是警校里的格斗冠军,在当卧底的那段日子里更有数不尽的实战经验。此时他正想找个机会在这些兵士们面前立威,没想到齐山竟然自己往枪口上撞,陈铮可不会放过这个杀鸡给猴看的机会。
罗勇见陈铮心意已决,也未在多劝。他带着二人到了校场中央,正色道:“这场比试你们两个要点到即止,千万不要伤了对方!”
二人相互点点头,不过他们彼此看去的目光中都带着一股要将对方揍扁的狠劲。
罗勇无奈的喊了一声开始,便迅速退到了一旁。
这时,二人相隔不到十步,齐山已摆好了起手的架势,而陈铮也握起了拳头,双脚踏着碎步向齐山靠近,这正是后世拳击的标准动作。
陈铮的脚步在移动的同时也在测量着和齐山的距离,准备在适当的时机出拳,此前从未见过拳击的齐山被陈铮这一系列古怪动作搞得眼花缭乱。
正当他迷惑不解之际,陈铮已利用身高臂长的优势先发制人,他左拳一探,一击中远距离的刺拳击向了齐山的面门。
陈铮的刺拳又快又狠,正处在困惑中的齐山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这记刺拳已击中了他的鼻梁,鲜血立时从他的鼻孔中淌出。
齐山毕竟是习武之人,在挨了一拳后片刻间就恢复了镇定,他发现陈铮的双拳仅是护着上半身,却忽略了下盘的防御,于是便想用扫堂腿将陈铮踢倒。然而,一击成功后的陈铮,根本不会给他反击的机会。
陈铮上前一步,贴近齐山的身体,左右双手的直拳和勾拳来回变幻组合的击出,一套连贯的组合拳法看得周围的兵士们眼花缭乱,拳头如疾风骤雨般落在齐山的身体上,那拳拳到肉的击打声,更是令在场之人无不变色。
此时,场中的齐山已完全被陈铮的快拳打懵,毫无还手招架之力。
“噗”地一声闷响,又是一记侧勾拳重重地轰在了齐山的面颊上,只见他身体猛地一晃,便晕倒在黄沙地上,口鼻中不断地淌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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