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伴随一声清脆的炸响,飞射的弹丸将八十步外的阔木牌击碎。
陈铮轻吹了一口气,眼前的白烟散去,随后他再次按照步骤填弹、捣药、引火、瞄准、射击。一连试射了四枪,结果枪枪命中。围观的士兵们看了,个个都目瞪口呆。
“义兄,你什么时候把鸟铳练得这么准?”罗虎一脸惊讶的问道。
陈铮无奈的一笑,他当然不能说自己前世就是一位射击高手,只好随口编道:“鸟铳与弓箭殊途同归,箭术练得熟了,鸟铳自然打得准。”
“哦,那我也来试试!”罗虎说着一脸自信的端起鸟铳,可他射了四发,却只中了一次,与陈铮比起来实在差太多,最后他只能无奈的将此归咎于天赋差距。
陈铮在试射之后,亲自挑选了一批兵士练习鸟铳,有过鸟铳使用经验的人优先,余下的则挑选了士兵中较为瘦弱者。
这鸟铳不像弓箭,对使用者的力量没有什么要求,要想练好无非是熟能生巧罢了。陈铮为了督促鸟铳手们练习,还立下了一系列的赏罚制度,每五日对鸟铳手进行一次考核,表现出色者有银钱或米粮的奖赏,而不合格者则军棍伺候。
在陈铮“萝卜加大棒”制度的鞭策下,鸟铳手们个个都玩命的训练,每天校场的东侧都是白烟弥漫,而伴随这种训练带来的问题就是弹药消耗量的猛增,虽然城中的火药储备足够,但那定装纸壳弹的产量却远远跟不上使用量,为此陈铮只好发动全城闲散的百姓到军器作坊里包纸壳弹,每做出一颗赏一文钱,这才使弹药的供给勉强跟上。
在操练了十多天后,这些鸟铳手们在射击精度上虽还达不到陈铮的水平,但已有不少人能在射速上保证一分钟两发,而这个时代大明官兵中的鸟铳手最快的也不过是一分钟一发而已,这种效率的倍增除了士兵们的苦练之外,更重要的是定装纸壳弹简化了填弹过程。
除了鸟铳手外,长枪手和刀盾手们也开始了兵刃训练。在长枪手的训练上,陈铮只是规定了几个刺枪的动作,具体的操练他都交给了罗勇负责,毕竟作为这个时代的人,他更了解冷兵器的使用方式。长枪手在操练时同样实行了严格的赏罚制度,不少士兵在训练时因未达到突刺的要求而挨了军棍。
至于刀盾手,陈铮则交由了齐山与丁氏兄弟一起操练。这齐山自从在切磋中被陈铮打败后,便一改了过往的性子,陈铮观察了他一阵子,见他对自己确实无二心,便重新重用了他,他和丁氏兄弟都是练家子,教刀盾手们基本的砍杀和格挡动作均不成问题。
在这三个兵种外,陈铮在罗勇的建议下,又设立了一支三十人的骑兵队。其实,骑兵原本就在陈铮的计划之中,毕竟在冷热兵器交接的时代,骑兵依然是主流,而且在战场上步兵军团的两翼还是需要骑兵的策应掩护,此外骑兵还要担当起侦察兵的作用。
如今设立的这支骑兵队只是一个简单的框架,今后会慢慢吸收壮大,负责训练骑兵队的人叫做郭冲,也是陈家的十名家丁之一,他曾经做过夜不收,精于骑射又对陈家忠心耿耿,骑兵队交予他管理陈铮也甚为放心。
在兵种划分完后,陈铮安排他们每日上午进行各自的兵器训练,而到了下午则将各队合一,进行阵型的演练。
一个月后,旅顺北城校场上。
“第一排,瞄准,发射!”
伴随着陈铮的一声口令,五十名士兵举起最新制造出的鸟铳,对准目标,同时开枪!
“砰砰砰!”一连串的爆响,五十步外的一排四寸厚的木板被打穿出数十个弹孔。
“第二排,瞄准,发射……”
不到半分钟,校场上又传来一阵鸟铳的发射声,经过一个月的苦练,鸟铳手们基本都可以做到一分钟两发,有些快手甚至能做到一分钟三发。
与此同时,在校场的另一侧,一百名长枪手分站两排,只听罗勇高喝一声,“右刺!”
只见前排的五十名长枪手向斜四十五度角的右侧刺出,第二排长枪手则挥动枪杆从前排士兵的间隔中直刺而出。
刺出去的枪头均准确的落在一排人型木桩上,发出了一阵“夺夺”地钝响。
校场里最热闹的地方还属刀盾手的操练区,此刻数十名刀盾手围在一个临时搭起的擂台上,为两名正在格斗的士兵加油鼓劲,这个训练方式是丁氏兄弟想出来的,这兄弟二人可谓是一对格斗狂魔,二人的一身硬功夫是从小到大相互切磋中磨砺出来的。
前一阵子,他们两个还找陈铮讨教了一下,不过结果却是惨败。
对于丁氏兄弟提出的以格斗切磋来作为一种日常的操练方式,陈铮和刀盾队另一名队长齐山都是赞同的,毕竟刀盾队到了站场除了负责掩护阵型外,最重要就是近战的搏杀,这种搏杀不能光靠平日的砍木桩,必须得有实战。
陈铮为此还特意举办了一次格斗比赛,获得冠军者将有十两银子和五石米的奖励,而今日恰巧是这场格斗赛最后的一场决赛。场中的两名兵士都穿着皮甲,头上戴了一副陈铮令工匠打造的护具,他们手中的武器也都是木盾、木剑。
此时,场中激烈正酣,一些训练完的鸟铳队和长枪队的士兵也围上来观看,只见一名兵士已将另外一人逼到了擂台的边上,那名占优势的士兵正挥起木剑狠狠地劈去,而另一人只能被动的架起盾牌防守。
那正在进攻的士兵一剑又一剑不停的砍着对手的盾牌,想要以蛮力直接将他击垮,他越打越起劲,持剑的右手不停的做砍杀的动作,但这时他原本一直持盾牌护住身体的左手却渐渐放松了下来,露出了自己的门户。
正在这时,那原本一直在防守的士兵,抓住了那攻击者的空门,利用他举剑的刹那时间,身形暴起,以盾牌作为武器,猛地一撞,将那一直攻击的士兵撞翻在地,接着他一跃而上,木剑直指对手的咽喉。
转眼间,处在被动中的兵士居然反败为胜,擂台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齐山见状当即宣布道:“这一场,孙麟胜!”
那输了的兵士摘下头上的护具,怒道:“这龟孙使诈赢的,俺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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