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的五月,已有了几分夏日的酷热。
荒凉的官道上,一队车马正在徐徐前进。忽然,一名在前方探路的骑手疾奔而来,行至队伍中的一辆马车前时,猛地勒马止步。
“大人,再有十里便到耀州驿了!”马上的士兵向车内之人汇报道。
“嗯!我知道了!”陈铮淡然的声音从车厢中传出。
此时,他放下车窗前的帘布,转头瞧向了紧挨着她的高小芸,为了让她不暴露身份,在路上时陈铮便让她坐进了自己的马车中,车厢里空间狭窄,这一路上二人始终就这么紧紧地挨着。
不知是因为车内闷热,还是因为害羞,高小芸白皙的面颊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粉晕,陈铮看着她那吹弹可破的娇嫩面容,心中忽然生出一股火热的欲望,就在这时高小芸猛然转过头,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咳咳!”陈铮轻咳了一声,“快要到耀州驿了,我出去透口气!”
陈铮说着叫停了马车,他出了车厢,换上一匹健马,随着同行的骑兵们向不远处的耀州驿而去。
耀州驿是陈铮等人此行的第七站,过了这座驿站,再经鞍山驿城便能到达辽阳,算起来最多还有两天的路程。
在这次北上的行程中,陈铮也借机观察了一番辽东的地势,他发现从金州到复州段地势坎坷,多为丘陵地貌,而从复州至盖州段地势则逐渐变得平坦,过了盖州后更是一马平川的辽河平原。
今后若要抵御建奴,这复州以南均是易守难攻之地。
不知不觉间,众人已来到了耀州驿的城楼前,这座驿站和耀州城是一体的,城楼是用土夯筑起来,外围又包了一层砖墙,看起来甚是坚固,整座城池恰好设在来往的官道上,截住了来去之路,使它看上去更像是一座通行的关卡。
“喂,我们是金州卫的将官,要经此去辽阳述职,快放吊桥,开城门!”罗虎在城楼下大喊了一声。
城上的官兵听了,用绳子系着一个箩筐顺了下来,“把路引放到筐子里!”
罗虎依照他的指令将路引放在筐中,可城楼上的士兵却迟迟不肯将筐子拉上去,正当罗虎疑惑之计,陈铮取出二两银子放入了筐子内,城墙上的士兵们见了这一幕,这才将赶忙拉着绳子将箩筐拽了上去。
城墙上的守兵只简单看了一眼这路引,便打开城门让众人进了驿城。
这座驿城的面积比起旅顺的城池还要小一些,城里的最高的官员也只是一位监管驿站的千户,这千户听闻来者竟是金州的卫指挥使和佥事,忙一脸惶恐的出来迎接高观泰和陈铮。
“二位大人远道而来,请随下官去驿站歇脚吧!”千户说着将二人带至驿站中。
这耀州驿站只有两间单人房,这一下子可难为到了陈铮,毕竟他身边还带着一个高小芸,前几日住驿站时都有额外的房间,可今天却不走巧了。
人家是一个黄花姑娘总不能让她到楼底下的多人间里和那些大兵们挤一个房里吧?看来我只能“委屈”一下自己,让她跟我住了,陈铮心里暗忖着,他趁着高观泰不注意悄悄地将高小芸带进自己的房中。
这少女一进房,便拿出陈铮送她的镜子照起来妆容来。片刻之后,她看见陈铮仍留在房中,不禁好奇的问道:“喂,你这么还不走!”
“这就是我的房间,你还让我去哪里?”陈铮反问道。
高小芸一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我的房间呢?”
“这里只有两间单人客房,你爹一间,我一间,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下,今夜和我共住一房了!”陈铮一脸坏笑的说道。
“你……”高小芸一急,面色一阵绯红,“男女有别,我怎能和你睡一间房?”
“”你和其他男人的确有别,至于我么,反正迟早都要做我的丈夫,也就不必拘束小节了!”陈铮说着向她走近了几步。
“喂,你靠的那么近干嘛?你站远一点!”
“这既然是我的房间,我想站哪里就站哪里喽!”陈铮说着已经凑近到了高小芸身边。
“你再敢过来,我可对你不客气!”高小芸娇嗔道。
“你打得过我么?”陈铮淡然回应道。
“你……”高小芸气得直跺脚。
正在这时,一阵忽然响起的敲门响替她解了围,陈铮打开房门一瞧,原来是他的亲卫韩平来为他送铺盖,这韩平是昔日陈梁留下的十名家丁里年纪最小的,他今年只有十六岁,比陈铮还小上两岁,他在陈铮身边更像后世的警卫员,出门在外时负责照顾陈铮的起居。
此刻,韩平见到高小芸也在房间中,立时道:“哎呦,原来少奶奶也在啊!”
高小芸听了脸色顿时一红,幽怨地白了陈铮一眼。
“你这小鬼,哪来那么多话!”陈铮说着冲他使了个眼色,这娃子便放下铺盖转身出了门。
一旁的高小芸此刻坐在床边一脸委屈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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