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那道潮涌山贼的闸门,外面的人就有了生还的希望。往前进一步再进一步,扈三娘不会失去什么。她得到了自己的内心希许,便是死也要和仇和死在一起。留给身后的是侥幸的存活的人生。
“嫂夫人,不可!”,秦教头看穿了扈三娘的心思,大声阻止!
“记住仇和的话,把他们活着带回信州!”,扈三娘终于又一次的跳回庙门内。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扈三娘挥舞着手中的双剑,不再有剑术的细腻文雅。反倒是一只绞肉机,地上的血泊浸透了她的绣花皮靴!从庙门外投射进门来的光,在地上慢慢的聚拢变成一条细长的直线,直至砰的一声消失不见。
庙门关上了,也关上了所有人的心门!有人欢喜有人忧!
扈三娘愈发的用力将众人逼退回院子里。
仇和还在地上苦苦挣扎,冯学究的十连发弩箭已经上膛。
“一帮蠢才,哈哈哈!”,朱尤大笑道,手上用力跳出和沈辽的缠斗圈。
朱尤的一声大喝引起了冯学究的注意,如今这个院子里一个身负箭伤的仇和,一位女流扈三娘。最后一位是朱尤,也是这三个人中战斗力最强的家伙了。
冯学究举起弓弩,朱尤早有准备,闪转腾挪举刀阻挡。砰砰砰十箭落空。
冯学究慌乱的掏出箭筒再次准备弓弩,嘴里不停的念叨:“大势已去,大势已去………”。
朱尤撇下沈辽,只几招便击退了围攻仇和的小喽啰,两个人汇合在一起!
仇和起身已是艰难,这一番缠斗耗尽了他的体力,若不是朱尤来救恐怕他已经命丧黄泉了。
朱尤把仇和背在身上,来到扈三娘身边,将二人揽在身后。
“仇和兄弟,恐怕今日我要命丧于此了。如果有机会记得转告方十三,他的恩情我还清了!”,朱尤说着单手竟将仇和举起,如法炮制仇和丢解慕上房顶的方法,用力也将仇和抛上了房顶!
事不宜迟,道了一声“得罪了”,拦腰将扈三娘托起,一并抛上了房顶。
气急败坏的冯学究端起手中的连发弩,大叫着扣动手中的扳机,砰砰砰连发十箭!这一次命运没有再一次眷顾朱尤,十箭连发无一落空,系数射中了朱尤。朱尤用手中的朴刀柱在地上,倔强的挺直身体死死的倚住庙门。怒目圆瞪,即使已知命将休矣,朱尤身上令人胆战的霸气仍旧威慑着众人。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快下山抓人!”,冯学究声嘶力竭。
几个大胆的小喽啰跳到朱尤身前举起手中的朴刀,一刀刺进了朱尤的胸口将其掀翻在地!
适时风从山下而来,疾风劲草涌向庙门!
半山之间,书生解慕手里举着一只火把。方十三、秦教头泣不成声收集着干柴堆砌在山道上。
解慕举着火把,眼泪滑过满是血污的脸颊,邪魅的笑着,“伤我兄弟者都得死!以牙还牙,加倍偿还,今天连同这座山头任何人都得给我兄弟陪葬!”。
解慕大叫着将手中的火把扔在干柴之中,从山下而来的劲风鼓噪着升起的烈火,如同一条可以吞噬一切的火蛇被山下的风和解慕的愤怒推动着呼啸而来,奔向山神庙!
山贼见状无不撇了手中兵刃往山神庙里撤退。
“废物,废物,一群废物……!”,冯学究竭斯底里的咆哮着!
“天杀才,再叫唤,老子一刀劈了你!百无一用的书生客!”,沈辽愤怒的吼叫着,拿眼睛盯着竭斯底里的冯学究!
冯学究像失了智的疯子一般冲到沈辽身边,一把抓住沈辽的衣服恶狠狠地叫道:“来啊,砍了我啊!若不是你妇人之仁,在山下当断不断,没杀了这些人,我们今天会落到这种地步吗?今日东坑岭几百条性命全都要葬命于此,这一切全都拜你所赐!”。
“好!老子今天就先砍了你!”,沈辽一把将冯学究推倒在地,举刀便要砍!被杨志一把抱住。
“眼下不是争吵的时候,二当家的冷静冷静,想想保命的对策才是!”,杨志拦腰将二当家的抱开。
“对策,有何对策?庙外满天的大火眼看着就要烧到山头,有甚的对策啊!”,沈辽撇了手中短刀,颓然言道。
满山的大火愤怒的燃烧着,上窜下跳的火苗贪婪的消耗着空气中的氧气。窒息、灼痛的感觉如同死神的气息从四面八方逼近山神庙。
“水!我们快去找水!”,杨志慌张的叫嚷。
“来不及了。”,冯学究瘫坐在地上望着庙外跳跃着的火苗,喃喃道!
仇和冷言旁观着院子里的争吵,呼啸的火蛇也向他袭来。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竟是这样一种死法,葬身火海。仇和用手柱起自己的上身,朝着下面争吵的人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啊!哈哈!如何,给我仇和做陪葬,尔等觉得委屈了?”。
大难临头,若不是仇和这厮在房顶叫嚷恐,怕这些人已经忘了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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