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老师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要不是你把钢琴曲写出来，我还得找人起码浪费一两天时间。”
张若惜感激地说道，她自己是肯定做不到的。
她原本是打算，等到张佳琪确定能参加市里的比赛，就把指导老师的名字写成陆新。
至于陆新说可以帮忙，她却没抱什么希望。
歌选好了，钢琴谱也有了，剩下的只能靠张佳琪自己发挥，别人最多帮忙练习，也使不上别的力气。
不过对陆新，拒绝的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这是第一个，让她产生了好感的异性。
对，就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好感，她虽然隐藏得很好，没有表现出来，但自己心里是知道的。
就在陆新帮她扒谱那天，看着那张帅气的侧脸，在认真地弹着琴写谱，她从未松动过的心，被撬开了一丝缝隙。
所以只是稍稍犹豫，她便接着说道：“张佳琪家里以前条件还不错，后来她爸沾上了赌，把家给败了。
父母两个整日吵架，她被吓得哇哇哭也没人管。最后父母离婚了，小琪跟了她妈妈。”
“不过小琪的心理上出现了些问题，原本很活泼的小女孩，后来变得少言寡语，尤其变得十分敏感，经常会默默流泪。
她妈妈带她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如果不注意的话，很可能会真的变成心理疾病……”
陆新静静地听着张若惜的介绍，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张佳琪一开始上的并不是幸福路小学，是转学过来的。
在第一个小学时，因为是单亲家庭，她妈妈身体又不好，要长期吃药，导致家里经济困难，学校给了补助。
没想到，被几个不懂事的熊孩子嘲笑了几句，她便哭着回了家，再也没有去那个学校。
后来张佳琪的敏感越发严重，甚至和妈妈在街上买东西，别人便宜几块钱，她都觉得是一种施舍。
直接连东西都不要了，她也不吵不闹，就是默默走开。
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后，这种情况才稍微好了些，等转来幸福路小学，她妈妈再也不敢透露家里的情况。
就算学校有困难补助，也从来不敢申请，这也导致家里的情况越来越差了。
“小琪喜欢弹琴唱歌，所以跟我接触得多些，可能也因此对我比较信任。”
张若惜回忆着继续说道，“有一天我让她晚回去一会，她跟我说不行，要去赚钱，我才知道原来她还捡废品。”
“捡废品是她自己跟你说的？”陆新问道。
“不是，是我去了她家里一趟，情况都是小琪妈妈告诉我的。
同时她妈妈也让我保密，捡废品的事不要去阻止她，更不要刺激她，让她觉得能帮家里，对她的情绪有好处，这也是医生的意思。”
陆新点点头，幸亏昨天傍晚他没有出现，否则说不定已经造成不好的后果。
没想到在那小女孩乖巧的表象下，还有这样的负担。
“难道就不能私底下给她们家一些帮助？”
陆新的话刚说完，张若惜就摇了摇头，“不行的，就算真的有人帮了，小琪妈妈也不敢改善家里的生活。”
“小琪很聪明，她能猜出来，就像这个钢琴谱，她就猜出来是你帮忙写的。”
“怪不得……”
陆新想到张佳琪对着他鞠躬，原来用意在这里。
“所以，如果小琪能够拿到市歌唱比赛的名次，有了奖金，她可能就不会再去捡废品了吧，而且对她的心理情况应该也有好处。”
张若惜看了看陆新，“陆老师，你有办法让她短时间内把钢琴提高一下吗？”
她得到消息，陈老师和赵老师与她的选择一样，也是让学生用钢琴自弹自唱。
这样的话，张佳琪胜算很小。
“我没办法。”陆新摇了摇头。
张若惜仅存的一丝希望也随之幻灭，默然片刻说道：“那只能尽力而为了。”
“钢琴再练，毕竟也才九岁，我听刚才她的弹奏，几天内练熟一首曲子是有可能的，但要想提高水准却很困难，就算真的有所提高，也不一定比得过。”
陆新皱了皱眉，似乎在想些什么，接着又说道：“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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