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节 我们是山麓!
越过手榴弹制造的杀伤区域,鞑子的铁骑冲向了第一排火枪手。鞑子们用右手将长矛高举,准备发出最致命的一击。
‘女’真人从来不曾怀疑他们骑兵掠阵的冲击力。
在冷兵器的时代,骑兵是战场之王。战场上骑兵集群突击的冲击力是惊人的,除了全副武装的重步兵方阵,很少有军队能够承受这种巨大力量的冲击。在那一片冲过来的战争机器面前,第一排士卒的血‘肉’之躯如何能够抵挡?而骑士冲入敌阵后的砍杀,会迅速瓦解一切古代、近代部队的战斗意志。
如果是数量相当的明军,往往只需要一次冲锋,明军的步兵方阵就会崩溃。
‘女’真人从来不怀疑他们骑兵掠阵的冲击力,他们是这最后的冷兵器时代,最可怕的战争机器。
他们的数量太多了,之前的人类历史上不曾有这么多冲锋陷阵的骑兵。‘蒙’古人曾有很多骑兵,但‘蒙’古人更喜欢骑‘射’。欧洲人有训练‘精’良的骑士,但那些地方领主的战争规模却少得可怜。人类历史上从没有这么庞大数量的骑兵聚在一起,汇聚成这样可怕的一种冲击力。
‘女’真人从来不怀疑他们骑.兵掠阵的冲击力,这种凶悍的冲锋曾冲垮了治军严明的赵率教,冲垮了骁勇善战的满桂,冲垮了悍不畏死的祖大寿。从萨尔浒到抚顺,到沈阳,到广宁,到大凌河,到遵化,没有任何一支部队曾经挡住这样的冲锋。
他们不相信这些使用鸟铳的南.海人,这些只会躲在后面放冷枪的卑鄙南人,能够扛下这种冲击。他们相信只需要一次冲锋,这些连长矛都没有的鸟铳手们就会哀嚎着向两侧逃去,溃不成军。他们会直接冲向那些辅兵组成的中军,屠杀这支狡猾的部队。
满脸狰狞的鞑子们只觉得血.在往脑袋上涌,往手上涌。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明白自己正在走向胜利,只是大声喊杀,要一举冲溃敌人。
他们双手兴奋地发抖,他们大声嚎叫,直到他们看.到了那一排突然举起的刺刀森林。
只是一个瞬间,那一片指向他们的刀口,便让他们.兴奋的身体变得冰凉。
那一片令人胆寒的刀口就这么突然出现在鸟.铳手的身前,斜斜地指着高速接近的第一排正蓝旗勇士们。十五米,十米,五米,仅仅一秒钟,冲在第一线的鞑子骑兵停止了吼叫,停止了炫耀般地舞动长矛,只剩下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孔和停不住的马匹。
他们有点不明白了,这究竟是一支怎样的军队?
……
为了提高‘射’程,.南海国的燧发枪做得很长,长度达到了一米八左右,加上别于枪管之下的刺刀,全长超过了两米,这并不比骑兵的长矛短多少。前排的战士将长枪斜斜支在地面上,弓下腰用脚板踩住枪托。
弓下的腰让整个人目标更小,也可以更灵活地躲避刺过来的长矛。
当然,骑兵冲阵最可怕的是那种冲击力,那几百公斤的骑兵高速冲击会带来巨大的动能,‘操’着任何武器冲上去,都只有被撞飞的下场。但斜支的铁制燧发枪却能将大部分冲击力传到了地面上,只有一小部分需要握着火枪的战士承受。
这是欧洲几百年火器时代火枪手对付骑兵冲阵的最好办法,这个简单的动作,是十八世纪欧洲民族战争中几万人几十万人牺牲后,由那些活着的老兵总结出来的,这是欧洲人洒了无数的鲜血才得到的经验。
但对于穿越者来说,这只是笔记本电脑上的一份近代战争的资料。
两排刺刀‘插’在了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仿佛是一片刀山。为了缩小战场宽度,火枪手在布阵时站得非常密,便是同一排士兵之间也密得几乎没有空隙。而此时第二排的刺刀更是填到了第一排刺刀的空隙里,让这片刺刀森林的密度更加骇人。
没有人敢怀疑这片刀林的杀伤力,南海国出产的刀具总是令人那么放心,如果那些战马敢冲上来,这些低碳钢会像割纸一样轻松地划开战马的‘胸’口,‘插’进这种生物的身体里面,让它们和鞑子一般嗜血的双眼失去颜‘色’。
改水营从来没有输过,骑兵吓不倒他们,他们不会在‘女’真人这个手下败将面前退缩。十米,五米,刺刀之林在最后一刻猛地‘插’进地面,指向迎面而来的‘女’真骑士。
鞑子的脸上出现了惊骇的神‘色’,那一大片白晃晃的刀锋让他们觉得心脏霎那猛地‘乱’跳,他们抓着长矛的手有些僵硬,甚至有一些人试图在这最后一秒停下冲刺的军马。
军马人力而起,堪堪停在刀山的前面。马上的骑士舒了口气,正准备将长矛捅向前排的鸟铳手,但后面的几匹马却撞在了他的后面,将这个无辜的骑士撞向了那片刀林。鲜血立即在四柄刺刀上飙了出来,甚至分不清哪些是鞑子的人血,哪些是‘女’真战马的马血。
更多的鞑子没有停下脚步,他们知道无路可退,只喊着天佑大金冲进了这片刀林。军马瞬间就失去了生命,南海人的刀林则会被这种冲击力冲得一顿,枪托在地面猛地滑过半尺,好不容易才重新卡住。有一些改水营士兵没顶住燧发枪上传来的力量,连人带枪被骑兵撞得飞了起来,死在了半空中。
失去了军马的鞑子开始用长矛扎向阵前的南海人,如果他们运气好,他们可以扎到南海人的大‘腿’、胳膊。如果他们运气不好,他们的铁制长矛会撞在南海人的钢制头盔或‘胸’甲上,把矛头撞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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