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上。
身穿亮白色斗篷的花兰,正坐在宫殿前的台阶上,抱着自己的一岁大的孩子贺文,有些满面愁容,看着缓缓东升的太阳,也在试图去看到她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的那个心上之人。
“你爹呀,就在那太阳上面呢,说是太阳里面有个地方叫太阳神殿,那里有解救这个濒临毁灭的世界的唯一方法。他呢?现在正在为解救天下苍生而作着努力,也是在圆他小时候吹过的牛皮。”花兰指着太阳,对着怀中的小贺文说到。
贺文盈盈的笑着:“咿呀,咿呀。”
“小贺文呀,跟你说什么,你都只知道笑。这一点啊,跟你爹,倒是很像哩。”花兰继续说道。
贺文好像听得懂花兰在说什么一样,眼睛瞪得滴溜圆,娇汪汪的,咧嘴笑着。
花兰在看到贺文的可爱表情之后,自己阴郁的脸上也是释然一笑,对着贺文说到:“你呀,有时候真跟你爹一样机灵哩!你想不想听一听你爹的故事呢?”
听到花兰如此问到后,贺文好像听懂了花兰在问什么一样,嘴里“咿呀咿呀”个不停。
而后,花兰将看着太阳的眼神收回来,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刚刚绽出的笑容又变成了蕴藏着思念与担忧的愁容,说到:“你爹呀,执着,勇敢,有智慧,有时也很傻很呆萌。人们都说,他是这世上的一个传奇,如王皇一样的传奇,是几千年来,唯一一个能练就五行全力的法师。他曾踏足天下河山,站在这个世界穹顶的巅峰之上。他风华正茂,他正值少年。他不走寻常路,喜欢徘徊在风口与浪尖。他呀,我还挺想念他的啊。”
花兰说到这里时,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呢?就尽量用我这张有时会说含糊不清的话,但还是长着些伶牙俐齿的嘴,去叙述他所缔造的传奇。那么,从什么时候说起好呢?不如,就从他十四岁懂事的那一天说起好吧!十四岁之前呢。你爹跟现在的你差不多,不懂人事,比你强上一点儿的是,懂一点儿人语。”
“仔细听着点啊,小贺文,你爹的故事,我要讲给你听哩!”花兰说到。
小贺文呢?咿呀,咿呀,叫的更开心了。一副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的表情。做小孩子真好,可以无忧无虑,充满快乐。
那是一个被黑暗笼罩的夜晚,伸手仅见五指。
而伸手仅见五指的夜晚,正适合杀人放火。
即便是守卫森严的金国皇宫,还是会有给那些图谋不轨的刺客可乘之机的间隙。此时金国三皇子贺隔的寝宫外假山后面,正藏着五名天生身体肌肤就漆黑,已经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魔族刺客,在那里伺机而动。
刺客们的眼神炯炯有神,宛如天空上藏匿在云朵之后星星。
十二皇子的寝宫内,贺修倒是与他的宝贝们,也就是用机关术制造出的机械玩耍的不亦乐乎。贺修似乎永远都在感叹:这个世上怎么会有机关术这种神奇的术式呢?怎么一颗小小的元能石和一张机关术图纸就能创造出好像有生命力一样的机械呢?
贺修今年十四岁,身材有些干瘦,看起来挺很聪明伶俐的样子,皮肤偏黝黑一点儿,眼睛很大,鼻子微挺,没有皇家子弟那种英武气概,但是却有着等同身位的骄横与不讲理。要论俊俏呢?谈不上有多俊俏。但是论帅气呢?还是多多少少沾染一点儿的。
《机关要典》这本书,贺修不知是读了多少遍,都已经熟烂于心了,可是他终究是找不到机关术从何而来的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传说中那个最伟大的机关大师黄沙可能知道是机关术是怎么来的。但是那毕竟是几千年前的人物,只给世人留下了“黄沙十宝”,其中有两宝,至今还没有被世人研究出来。
而至于那未被研究出来的传说两宝,贺修也不知道它是人间降满康泽的伊始,还是世界毁灭的开端。因为那两宝,实在是威力无穷,一个是可以移动的天空堡垒,另一个,则足以毁天灭地。
最近几日,贺修则是最其中一宝,天船,充满了很浓厚的兴趣。
贺修的书案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型机械,里面都装有机械离不开的元能石。其中,有好似永远都在旋转的小型水车,有在一块案板上来回跳跃的机械小虎,还有诸多其他看起来很有意思小物件儿,这些机械小物件儿,世人们称之为玩具。当然,贺修的书案上,还少不了有一大厚摞自己亲笔画出的图纸。
贺修的身子骨向来是没什么老实气儿,十四岁的他,即便到了同龄人几乎都会睡觉的时候,他还是夜猫子一般的研究机关术。就在刚刚,贺修对黄沙十宝中那传说两宝之一天船有了新的想法,于是在原来设定的基础模型上,立即改装了一些。
贺修认为自己手中有能够飞起来的可能,算是取得了新的进展,于是他兴高采烈的从书案前的座位上蹿了起来,手里拿着那天船模型绕着书案转来转去,好像那天船已经在天空之上飞起来了一样。
贺修只要芝麻大点的儿的新想法,他都会忍不住的想找人分享。可是皇宫内实在是没有什么人愿意搭理他,大哥贺政是和他一个娘胎里出生亲哥哥,一向比较宠爱他。不过他也是在大概两年之后要做太子,未来是要做金国之主大哥哥,所以他事务繁多,自己都好久没有见到过他了,此时此刻,他应该还在执行任务吧。
在行动中成长,在实战中进步,一向是父王贺童的教育准则。
既然大哥贺政不在皇宫之内,自然是找他无望。
除了大哥贺政,三皇子贺隔倒也算得上是他的一个知心大哥哥,而且他对机关术有些许兴趣,不过在贺修无休止的纠缠下,想必现在也没有多少兴趣了吧。
人小鬼大的贺修在皇宫里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可他毕竟是一位皇子,而且还是皇后王霞的小儿子。所以在皇宫之内,贺修向来是横着走的,至于看管他的贴身仆人阿珍,贺修是向来不放在眼里的。
于是贺修也不顾寝宫前护卫的阻挠,带着自己刚刚想出来的自以为很新奇的想法和始终没有从手中放下的新天船,满心欢喜地径直地向着三皇子贺隔的寝宫那里去了。
而此时贺隔的房间里面,不是只有贺隔一个人,大公主贺萍也在房间内,透过薄薄的纸窗,在恍然摇晃的烛火映照下,假山后面的那几名蛰伏很久的魔族刺客透过山体的间隙也看得见屋内有两个人。他们似乎也猜得出,屋内那两人的面部表情都很沮丧。
贺隔仪表堂堂,五官端正,有着身为皇子的勇武。贺萍眉目如画,天生丽质,身材姣好,穿着一件翠绿色的披风。在大金学校读书的时候,想追她的人怕是排满三条街也不止吧!不过她贵为金国的大公主,身上有着很多重担,所以,根本没有把谈婚论嫁搞对象的事情放在心上。
屋内,两人是刚刚交谈过。
都已经过了良久,贺隔还是没能从刚刚从大姐口中得知的噩耗中缓过神来,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榜样一般存在、自己十分信赖并敬仰的大哥贺政竟然惨遭魔族和暗组织的暗杀。贺政在用空间符术从事发地点传送回金国宫殿内似乎已是为时已晚,现在身负重伤的贺政只有一息尚存,而且还是断断续续的呼吸着,要不是有着“药神”之称的医师侯博用自己高明的医术去维系着贺政的经络,贺政怕是早已失去了最后的气息。
满面愁容的贺萍叹息道:“魔族的杀手下手实在是来势汹汹,虽然政哥哥用自己的高超武艺避开了杀手想要刺中的要害,可是他还是中了敌人近百刀。大哥的伤口很深,而且刀口涂满剧毒,政哥的全身经络已经断了七七八八的了...真心希望政哥能活过来,要是政哥能逃过此劫,我甘心愿意损失我十年的寿命!”
贺隔的眼睛都突然变得猩红了,用着哀伤语气对着贺萍说到:“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啊。可是,大哥他已经将金五行力修炼到了紫金阶段的二阶法师啊,又是能用幻象功法具象出影兽的幻象法师,放眼天下也是数得上名次的高手。而且大哥他还那么年轻,将来会更加有所作为,怎么就让那些魔族杀手得了逞?”
“具体环节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我很确定,肯定是有叛徒。那叛徒要么是栖身在五大国理事会里面的,要么就是在我们金国皇宫里面的。另外,那个十恶不赦的叛徒一定位高权重,能够接触到政哥要从金国前往理事会的时间和路线的消息。一定是那个叛徒透风报信,才会有魔族和暗组织的众多高手埋伏在事发地点,齐灵山和明山附近那里。敌人绝对是事先有所准备,埋伏在那里的,如果只有一个两个高阶法师或者一群虾兵蟹将们,以大哥的实力,虽然不太可能全身而退,但是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逃脱,又怎么会逃脱不掉?”贺萍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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