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王被蓝菲逗乐了,“不丑不丑,美着呢,你这姑娘倒是挺有趣,怎么好端端的哭了呢?吓我一跳。”
蓝菲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一手托着一颗椰果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我想我娘了,你跟我娘一样。”
“得得得,我好歹是个男人,你娘是你娘,我可不是你娘。”
“你娘是你娘,我娘不是我娘……”蓝菲回味着、沉思着、呆迷着。
看着蓝菲突如其来的呆滞,骆王在她脑门上轻轻碰撞了一下,才将其唤醒,“你怎么了?什么你娘我娘的。”
蓝菲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骆王,没想到骆王没有片刻思量,就爆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小姑娘,你这样就实在是痴傻了。一个从来没有走进过你的生命里的人,何苦还要执迷的寻找,那是已经退出了你人生的人,本就与你再无瓜葛,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索性就忘掉吧,勇敢的率性的去告别。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不管有没有血缘上的关系,那可是一直在呵护你、照亮你的人,更何况还是养育了你数十载的人啊,不要寒了她的心。”
骆王的一番肺腑之言似乎让蓝菲开了窍,原本困在一个原点上走不出来,执拗的想要寻找一个答案,一个唯一答案。可一旦有人从背后拽了自己一把,一切又都豁然开朗、柳暗花明了,原来所有的绳结并不是只有一种解法,解铃并不一定只须系铃人。
骆王见蓝菲没有半点回应,笑着说,“当然啦,如果你执意不肯回头,我就将就将就当你的干爹,也不是不可咯!”
没成想,这一句玩笑话还真把蓝菲逗乐了,两个人,准确些说是一个人和一颗蓝到发光的头颅,面对面的笑得前仰后合,毫无顾忌。
一见如故,便生欢喜。
“谢谢你。骆王!我都明白了。”蓝菲道谢的口气肃敬、诚挚而温暖。
“不,小姑娘,我谢谢你才是,我已不知数尽了多少个晨昏岁月,独自守护着这座岛屿,直至今日,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是你让我找回了做人的真挚与欢娱。”
这的确是骆王内心深处不着尘埃恣意生长的孤独感,昼夜更替,日月交错,风雨揉融,寂寞到脑髓里了的时候,他会痛快的哭上一场,一哭就是几天几夜,那时浆液弥漫整座岛屿,与海连成一片,海龟来了,海蛇来了,虾蟹也来了,寂寞被赶走了,一切都是甜的,但一切又都是短暂的。
蓝菲此刻好想给骆王一个大大的拥抱,但回念一想又觉得搂着一颗头颅怪怪的,于是她探身在骆王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骆王怔怔的看着蓝菲,羞涩的、坦然的笑了。
“话说回来,我这小岛远离大陆,间隔大海,你一个小姑娘,凡人之躯,是怎么来到这的?”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个人,确切的说他不是人,他有神的法力,但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蓝菲已经把椰果全部喝光了,朝骆王挤了下眼睛,示意他帮忙打开,方便吃里面的果肉。
骆王接收到了暗示,拿脑门在椰果壳上一顿硬磕,纷纷裂成了两半。蓝菲握紧竹管将果肉一排排挑了出来。
骆王脑门倒是椰果壳里最坚硬无比的,丝毫不见磕碰的痕迹,不动声色,平平静静。“刚才我见一个俊朗清秀少年模样的男孩走了过去,我想你说的那个同伴应该就是他了。”
“如果你这岛上真的没有其他人的话,那就是你形容的俊朗的、清秀的白衣翩翩的美少年带我来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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