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盏后背长出勾手,死死的抵住湿漉漉的墙面上,两只手放空悬挂,他没有任何带有未雨绸缪性质的动作,像一尊白皮雕塑,孤零零的杵在那儿。
两方势力割据着,僵持着。
他好怕那个家伙会刺溜一下跑到他的身上,张口凌厉小口,用它的尖牙在他的大动脉上啃咬一口,那他将必死无疑、小命呜呼了。
自己吓自己才是最恐怖的。
四只对峙,他一把取下花洒朝它喷去,老鼠眯起眼睛竟然有种享受的意味,姚盏加大马力,疯狂的冲击着它黑溜溜的小脑袋,随即一声尖叫溜回了管道中去,堵住的水流也一同鱼涌而入。
魂飞魄散,这是他第一次与这毛绒绒的小东西正面交涉的一次,白花花的肉身由于过度惊惧愈发白亮可口了。
许久,他才站直身子,抹光了脸上的水,又好好的洗了一把,才回到床上。
再看一眼时间,五时三刻,鸡快要打鸣了吧。
嚄,这里是大城市,没有鸡。
宠物鸡都是被偷走了灵魂的大懒虫。
更可况谁会拿鸡当宠物,愚蠢至极。
翌日,和黄姐一同打扫客房时,连连的哈欠,让他提不起精神,还时不时打盹,他已全然顾及不得卖鸡的突袭。
一夜,如同噩梦。
噩梦总是让人心身疲惫。
黄姐只顾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责怪于他,似乎心底知道些什么,因此对此除了体谅,还是体谅。
教他万分疑惑的是,一整个中午他都没有见到卖鸡的人,照例来说,她应该会闪现一百次才对,而现在无影无踪。
“卖鸡是不是生病了?”姚盏强打精神问黄姐。
“别瞎说,兴许有事没来。”
“哦……”
“小姚,我看你这精神头不好,要不然你去三楼阳台上好好眯一下,我来做中午饭,做好了叫你——”黄姐解下围裙,拍打着身上散落的尘絮。
姚盏一听三楼阳台,一个激灵袭来,精神焕发。
眼前赫然闪过,昨夜黄叔往花盆里埋洒老鼠肉渣的场景,依旧心有余悸。
阳台上,花团锦簇,盛开正艳,w.uknshum经过一夜的肉渣滋养,应该愈加千娇百媚、惹人喜爱。
黄叔养的花,铁定是食肉性植物,他笃定无疑。
思来想去,这些花儿是赏玩不得了,每一朵花看久了,彷佛下一秒从它们的花蕊里便会诞下一堆堆小鼠崽。
动植物实验性杂交大获成功。
他还是安安稳稳的把剩下一间客房打扫完得了,如此,黄姐午后就可以心无旁骛的休息了。
最后一间客房——2023。
2023是一间标间,双人房,屋里还残留着离店客人浓烈的香水味,不用多猜,一定是重度体味的欧美印非人,这类高纯度的香水味,闻久了让人眩晕,甚至是恶心。
所以,第一步就是要赶紧敞开门窗,让空气尽快顺畅流通,稀释掉香水味。等上个五六七八分钟再进去。
他麻利的拆下床单、被罩、枕套,换上一副新的,清理桌面,打扫地面,捡拾掉落的发丝,仔仔细细、一丝不苟。最后是卫生间,五步法之下,马桶焕然一新,散发出栀子花的芬芳,再臭的屎都敌不过,地面用专用毛巾一块块的擦拭干净。
大功告成。
姚盏推车准备离开时,侧目瞥见了旁边的2024,它处于这栋楼层的最边缘,面积会稍大一些。
木门虚掩,他轻轻的叩了两声,无人回应。
一股熟悉的味道从里面蔓延而出,按说这种味道不该出现的客房里,不然不会有客房入住,即使入住了也会投诉换房。
强大的好奇心驱使下,他缓缓的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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