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挨着最近的一个老汉打破了这个沉默。
“这不让土匪闹的嘛。”皱巴巴的脸皮上浮出一阵苦涩。
于是便给柳风清讲起了甘州匪事。
甘州地处西北,气候恶劣,又资环匮乏,这里的民风彪悍,同时也土匪横行。
说是土匪其实也是一些因为活不下去,为了生存啸聚山林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山匪行当。
这几年连年干旱,上山落草的村民更是越来越多。
这个镇子叫做少武镇,早年间也有山匪,不过也是些乌合之众,多在将夜的时候潜入民居抢些粮食,也不伤人命。
镇上的人也念这些山匪都是些穷苦人,只要不伤人命也便有粮便给了些去。
况且这些人抢一些镇上的大户多过他们这些平头百姓。
只是在三年前,少武镇忽然来了一群强人,身上都带着武艺,没多久便把镇外的山匪给收编了,盘踞在大龙山。
为首的叫做楚开山,原先是上沟县一带的悍匪,后来遭官府剿灭,逃到少武镇这片。
聚集和收编了这一带的土匪。
这土匪便真的变成了土匪,烧杀抢掠,隔三差五的骚扰乡镇,少武镇的百姓深受其苦。
少武镇地处偏僻,又是穷乡,官府缺兵少将,拿他们也没办法。
况且少武镇外的大龙山山高林密,州里也曾派兵过来剿灭,只是这伙山匪钻进林子,官兵也无可奈何。
时间久了少武镇山匪的事也就不了了之,无人问津了。
既然官府不管,可日子还的过啊。
为了自保,镇上的百姓便自发的结成民团抵抗山匪。
家家户户都备着兵器,一旦山匪来扰,敲锣为号纠集起来跟山匪厮杀。
这几年来都是各有死伤,山匪没有剿灭,不过镇上也因为有民团少了一些死伤。
刚开始的时候,这些山匪就为了财物,民团建起来跟山匪交战几次,这似乎激恼了这些山匪。
楚开山生性又凶悍,少武镇的反抗反而激起了他的杀意。
这两年跟山匪的争斗已经不是财物的事了,成了谁能灭掉谁的事了。
长久的对峙也让这个穷乡变的越来越穷。
说到此处,酒馆里的人都长吁短叹,被西北风吹的褶皱的脸上更是苦涩连连。
不知道这个镇子什么时候能过上太平日子。个个都感叹,这个世道,当个老百姓,安居乐业居然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事。
(二)
这几日,每日快到黄昏的时候,柳风清便来郑栓柱家酒馆喝酒。
因为柳风清这个江湖人的到来,栓柱家的酒馆忽然热闹了起来,每日都挤满了,为看柳风清而来。
柳风清拗不过这些淳朴镇民的央求时不时给他们讲一些江湖上的故事。
渐渐的,柳风清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似刚来那会那般严肃。
说到尽兴,竟然跟酒馆里的人一起开怀大笑了起来。
栓柱更是对这个柳大哥敬佩不已,每每拉着柳风清在店里住下,柳风清对栓柱也中莫名的亲近。
或许心底无私的人,往往容易亲近。镇上可能对栓柱亲近的也不止柳风清一人。
这一日,酒馆还是喧闹无比,柳风清也颇有兴致的给他们讲摧碑手陈谭镜的故事。
讲到一半忽然听到锣声大躁,酒馆里的人脸上一变,听到一半便一哄而散。
柳风清当下就楞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栓柱和郑四虎也顾不上柳风清,从店里抄刀便奔到大街上,柳风清忍不住跟了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街上已经站满了人,铁锹,锄头,叉子,铁棍子,刀,举满了大街。
激愤之气在脸上不停的鼓胀,在咧咧的寒风中激荡。
镇民拥挤在街道上严阵以待,听到一阵马踏青石的声音打破了镇上的空气。
从远处渐近,震动着街上的石板,也震动着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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