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轻舞身为平凉江湖的泰斗,又是平凉江湖的百晓生,消息极为灵通,向二人吐露平凉不为人知的消息。
柳风清凑过去细细的听着,想从中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听了半天都是一些江湖上尔虞我诈,或者暗箱操作的秘闻,于栓柱与隋琛之事毫无关联,不免有些气馁。
而陈之远从花轻舞的分析中,抽离出一些南江门和聚龙会的信息。
十年前血麒麟解散后,曲凌风隐退江湖,十年韬光养晦,近来年好像有了复苏的迹象。
拒花轻舞的分析,现在看起来波澜不惊,其实聚龙会和南江门已经开始了暗暗的角力。
“南江门”明面上的分堂“麒麟阁”不断的扩张势力,遍江湖暗暗培植隐秘的实力。
江湖上许多大案,都有南江门的影子。
而聚龙会,姜正南云游江湖,说是放浪山水,参悟武道奥秘,花轻舞倒觉得在查访江湖异动。
姜正南虽然是总舵主,因其心情狂浪,不太理会中事务。聚龙会的掌舵人,倒像是洛云天,而洛云天忽然也离开了燕城。
陈之远感到“聚龙会”和“南江门”之争似乎浮出了水面。如果平凉真的被搅进去,恐怕崆峒派少不了被牵连进去。
尤其出了隋琛夜盗无相神功一事,心下不免担忧。还是需尽快查清事实,一边牵连到崆峒派。
金玉堂多插不上嘴,当老爷当惯了,失去话语权可是极为的不舒服,时不时插上一句,或询问一些江湖事。
霍恩赐近年多是扩大镖局,招揽货运,对江湖的事倒是不怎么关心了,只是偶尔提一些中肯的建议。
裴文郁不是江湖人,一会盯着蔡府的侍女,一会对蔡中流大家称赞。
蔡中流、花轻舞这样平凉江湖举足轻重的人物为二人出谋划策,陈之远、柳风清似乎有了一些条理,心中不禁欣喜,言辞也平和了许多,便与众人一边喝酒一边谈笑。
尤其今日蔡中流等人兴致又浓,眼见一坛子红川饮尽了,便命人有端了两大坛来。
不多时便剩下了半坛不足,众人也都有了些醉意。
裴文郁一介书生,本就不胜酒力,何况与这些酒中豪杰对饮,酒劲上头,眼睛直愣愣的放空。
醉中看着美酒佳肴,感慨年过半百混的“平凉书院”首席,又成了蔡中流的座上宾,满腹诗书终换的荣华富贵,一时书生意气击著高唱:“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眯起眼睛,声音变的轻飘飘的尖锐:“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非也,非也。江风浩荡兮吹我衣裳,美酒穿肠兮暖我心肝,二十年寒窗兮锦衣玉食,何谓功名?”
“都他妈粪土。今朝有酒兮今朝醉,人生百年兮须尽欢愉,妙哉!妙哉!”裴文郁满脸红涨,口齿含糊,形欲癫狂。
满面红潮中,裴文郁软绵绵的身体在浓酒中融化,摇摆如一具空囊。
喋喋不休当中,好像被不尽的幻想填满、鼓胀,像凝聚的沙丘从内部崩塌,只剩下赤裸裸的欲望在头脑中风暴,撞击着腐肉包裹的头骨,一阵阵针刺的疼痛。
裴文郁不停的击打着头颅,震起被酒香浸泡的忘乎所以的笑容,对于疼痛,它只是一遍一遍告诉馄饨中的自己:
此刻你是自由的,此刻的世界是属于你的,心底的欲望啊,冲开这如牢笼的躯壳吧,像洪水一样淹没吧,把自己也淹没掉。
蔡中流看裴文郁依然醉的胡言乱语,摇头醒醒迷离的眼睛:“裴兄,我看你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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