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
本就是场漫无目的旅行，独身或是与人同行，又有何区别？他的心里这样想着。
一个人若是不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这显然是一件可怕的事，此时叶枫阳正是这种感觉，此去福州，是为了躲避复仇、还是为了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他不禁问向自己的内心，他突然又想起‘老祥’的那句话：“只知道‘杀与被杀’，你这辈子注定是不会快活的。”
蒋皓捧着酒罐子，叶枫阳摸着左手无名指，两人半天无言。
马车翻过了一座大山，停在一个无名的湖泊旁，马累了，车夫牵着马去找它最爱吃的草。
他在湖边洗着那柄‘天狼剑’，看见叶枫阳总是闭着眼睛，便突然问道：“你为什么总是喜欢闭着眼睛？”
叶枫阳动也不动，仰面躺在一块大石头上，淡淡道：“睁开眼睛也看不清这个世界，还不如闭着好……别人喜欢睁着眼说瞎话，我却喜欢闭着眼睛说实话。”
笑声从湖边传来，蒋皓洗完剑向他走来，叹了口气，道：“唉…你们这种高手，总是喜欢搞这种深奥的东西，睁眼都看不清的世界，难道你闭上眼就能看清了？不过我倒是喜欢你那后半句话，闭着眼睛说实话确实要比睁眼说的瞎话要好听得多，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同一种人。”
叶枫阳道：“哪种？”
蒋皓道：“喜欢闭着眼说实话的人。”
他睁开眼，面前的人正望着自己，脸上笑着，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叶枫阳又赫然闭上了眼，笑道：“你说你也喜欢闭着眼说实话，那好，我问你…”
蒋皓果然坐了下来，就坐在他的旁边，而且还闭上了眼，只不过他没有看到，只听左侧传来他的声音：“你问。”
叶枫阳道：“我知道你是个杀手，而且也知道你是个可以为了钱去杀人的杀手，这些年来，我在江湖上听到了很多关于你的传闻，他们都说你所杀的大都是‘天麟教’的人，因为你跟‘天麟教’教主‘沈回锋’有血仇，是不是？”
蒋皓道：“没错。”
叶枫阳道：“如此看来，这句话倒像是实话…但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蒋皓笑道：“你问。”
叶枫阳道：“你为什么杀孙瑾？”
这一问，蒋皓已然是呵呵大笑起来，并开口反问向他：“那你为什么杀柳五？”
叶枫阳道：“因为‘柳五’是个畜生。”
蒋皓淡然道：“‘孙瑾’也是个畜生。”
他的眉头突然紧了紧，想不出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便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柳五’是我杀的？”
蒋皓笑道：“因为我是个江湖人，江湖人总会利用江湖规矩去获取消息。”
叶枫阳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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