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西风,古道。
一辆骡车缓缓行着。
骡车上拉着的是一车厚厚的茅草,在那茅草上面正躺着一个16岁的少年。
少年名为谢凌风,此刻正睁着双眼,看着天上的残云,一副轻松闲适的神情。
“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哟哦,三盏盏的那个灯,哎呀带上的那个铃子哟,噢哇哇得那个声……”
闲来无事,赶骡子的老汉开口唱起山歌来。
谢凌风微微皱眉,显然这歌声不怎么入耳,但他好歹是免费做了人家的骡车,只好默默地忍受着,只希望那老汉唱一遍就歇了。
一曲终了,老汉似乎还没有尽兴,清了清嗓子准备再次开唱。
这时,一个衣衫残破、身上带血的年轻人自一旁的林中慌忙跳起,一跃上了骡车。
看到有一个人躺在上面,这人微微一惊,但很快也躺了下来。
在这人上来的时候,谢凌风略微瞟了他一眼,发现这人身上的衣服有不少的裂口,有些平整,有些粗糙,应该是被刀剑划过。
另外,这人左臂以及胸口附近都是伤口,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流血,显然不久前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值得注意的一点是,这人跃上骡车的时候,左右脚踩踏的力度有一些细微的差别,谢凌风判断是因为这人左右脚可能天生有残缺或者是因为受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过了一会儿,这人按捺不住心下的疑惑,侧头向着谢凌风问道:“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好奇我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要是想说的话,你就说吧。”
随后这人自顾自说了起来,他名为铁瀚,是铸剑山庄铁家的传人,此刻正在被人追杀。
“铸剑山庄的人,难道铸剑山庄出事了?”说着,谢凌风转头看向了铁瀚。
“哈——”铁瀚自嘲一笑,年轻的脸上此刻满是沧桑,回道:“铸剑山庄已经没了,现在已经改名为藏剑山庄了吧。”
铸剑山庄虽然身处江湖,但一直是在为朝廷铸造兵刃甲胄。
两个月前,铸剑山庄遭朝中奸人诬陷通敌叛国,朝廷是非不分,竟不由分说一夜灭铸剑山庄满门。
铁瀚侥幸逃出,但还是难逃被追杀的命运。
两人正聊着,杀手已经赶到。
“兄台,看样子,只能有缘再会了。”此时的铁瀚气力已经恢复了一些,准备再次踏上逃亡之路。
“不用有缘。”谢凌风缓缓起身说道,“遇到我,你就不用再逃了。”
谢凌风身形修长,稍显消瘦,带着一丝文气。虽然年纪是16岁的年纪,身上却是缺少年轻人的那种朝气,整个人透着一种莫名的颓废气息。
此时杀手已经逼近,铁瀚想逃已无可能,只能是硬着头皮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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