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沈府。
靠近桌案的窗沿上放着一颗猕猴桃。
“哎哎哎!故事的下一步该是如何进展啊!”一阵抱怨声从窗户里传来,紧接着是焦急的踱步声,“头都要痛死了!”
四五个小厮扒着门从外面往里瞧,皆畏畏缩缩不敢进去。
过了许久终于有个小厮忍不住说道:“少爷您消停会儿,不然又该。。。。。。”
“又该怎么?!”里面传来怒音,“又该发病了是吗?!”
那小厮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勉强想挤出一个笑容。
“都给我滚——!滚!越远越好!听见没有!”说着门里面猛地踹出来一只脚。
门口的那群小厮应声连滚带爬地四散逃窜,似乎生怕稍微慢个半拍就被屋里的魔鬼吞了去。
屋里是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长着一张秀气的面庞,两道浓眉平添几分英气,峨冠博带,一副饱学之士模样。
此时他正用拳头顶着桌案,目光灼灼地瞪视着面前的几张潦草稿纸,他身后的地板上如飓风过境一般横七竖八地躺着几枚砚、大块墨汁洇痕、十几只狼毫毛笔和几十张字迹密密麻麻的熟宣。
“不行,我得出去外面找找灵感!”年轻人将眼珠转了几圈自言自语道。
他前脚刚踏出沈府,刚才那群小厮便哭号着“少爷”二字追了出来,年轻人回头剜了他们一眼道:“干嘛哭哭丧丧的,人家还以为我死了呢!”说着没好气地继续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小厮们立马捂住各自的嘴,脚步依然马不停蹄地向前。
年轻人来到大街上,四处张望观察着,偶尔看到什么有意思的场景便立马提笔记下,忽然间,他隔着熙攘的人群远远看到了一个白衣少年正向这里走来,霍然眼前一亮,“唰唰唰”兴奋地在纸上记了起来,口里不自觉念念有词道:“那人吹着口哨,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两手交叠在背后,踱着古怪的步伐向这里走来,乍一看好像一只桀骜不羁的。。。。。。驯鹿。”
在写完提笔那一刻,白衣少年恰巧抬起视线向这里看来,年轻人立马朝他挥了挥手,直愣愣冲上前去,三下五除二便冲到了少年面前。
“你好!鄙人沈流云,请问贵姓?”年轻人笑着伸出手道,那纯真无邪的笑容让人很难拒绝和他打交道。
白衣少年先是投来诧异的目光,神色间似乎掠过一丝犹豫,但最终他还是轻轻握着沈流云的手道:“免贵,叫我陆猴就好了,猴子的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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