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复制DNA,这有什么用?
周健皱着眉头坐在办公桌前。他已经查找了许多公开信息,确认泰勒·福斯特教授的确是在研究“DNA展开动力学”。按照福斯特教授的说法,这个领域一旦有所突破,是可以获得诺贝尔奖的。
不过,教授对托尼的崇拜溢于言表,而托尼本人还未获得诺奖。
托尼·林在基因工程领域的地位真的这么高吗?一位斯坦福的功勋教授、诺贝尔奖的潜在获得者都要对他顶礼膜拜?
周健换了个角度想了想。托尼除了是位科学家,还是位商人,他去接触福斯特教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福斯特曾明确指出,自己的研究能力同托尼相比,只是沧海一粟。那么,这个“DNA展开动力学”对于托尼的价值在哪里?
周健拿出一副拼图,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这是他在大学时养成的习惯。导师告诉他,任何复杂的案件无非就是一副拼图,只要找对了四个边框,就能慢慢向中间收网。
这个福斯特教授和他的研究领域如果是其中一条边框的话,那么,托尼死前四十五天在哈尔滨的所作所为可能就是另一条。
托尼是新加坡国籍,只是在美国工作而已。他去哈尔滨的行程表上并没有记录公众事务,是到当地一所大学下属的制药厂视察。
周健早就怀疑这里面有问题。托尼的公司在全世界拥有上百家药厂——自营的和代工的,CEO没理由亲自跑去一家视察。不过,托尼的老家在那里,之前他在越南主持了东南亚分部的年度会议,回美国前顺路回家看看是可以理解的。
真是这样吗?
在哈尔滨,托尼从日本临时召集来的三名科学家是谁,行程表上没有明确记录,但在公司日本分部的网站上或许可以查到一些消息。日本分部设在奈良,是九年前成立的,有独立的官方网站和社交媒体。周健打开Titter,查找近期的消息记录。
找到了。两个月前,分部有几种改良的产品即将上市,总部从美国派遣三位科学家到日本参与最后的审核和指导工作,大阪市长亲自到机场迎接了他们。三位科学家是:公司系统工程部的卡洛斯·库珀博士、基础药物研究所的琳达·斯通博士和斯坦福大学的分子生物学教授尼古拉·井上。
周健一下子坐起身来。
又是斯坦福?
这位井上教授跟福斯特教授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马上摇摇头。托尼的公司地处旧金山,同斯坦福大学近在咫尺,有学术上的合作是很正常的。自己太过敏了。
他尝试着在网上寻找井上教授的资料。这一次,他确信托尼的哈尔滨之行一定有问题。
尼古拉·井上教授在哈尔滨与托尼见面的当天死于大兴安岭。
案件尚未侦破,警方公开的消息中,井上教授没有办理入境手续,是偷渡到中国的。
周健马上兴奋起来。不寻常的事件往往是整个迷案的突破口。不过,他对照了托尼的行程表和警方的案情通报,感到大惑不解。
按照行程表上的记录,三位科学家是当地时间上午九点在哈尔滨与托尼见面的,而警方的通报却说当天早上七点多,井上教授就在千里之外的密林深处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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