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快要移动到正南方,天气炎热,常成的心里也很火热,心怀忐忑的他右手拎着包,迈开长腿,沿着村里唯一一条柏油马路往家的方向走。
星期天村里的小孩没上学,临近正午,马路两边走着的大多是村子里面的留守妇女,她们一个个顶着太阳提着各种工具,带着地里摘的菜准备回家做饭。看到路边人高马大的常成,虽然目光惊异,却也没有上前搭话的。
村里的建筑跟记忆中上小学时一样,没什么变化,红砖灰瓦夹杂着土坯房。常成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下了柏油马路走上岔道,顺着记忆中熟悉的小土路,七拐八拐就到了家。
太阳已经升至正南方,常成也已经在路边站半个小时。这里什么都跟以前一样,就是没有自己家。常成也没跟左邻右舍打听,闻着熟悉的柴火灶的烟味,顶着太阳开始想该怎么办。虽然1个月之前常成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现在面对这个现实,他的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什么东西都想不到。
等到村民们睡过午觉,小朋友也开始从家里跑出来玩,常成的心中终于理出一点头绪。他拖着早已麻木的腿,从包里拿出两袋面包,试图用这个找以前的小弟套套近乎,问一下情况。
常成拖着麻木的双腿,沿着小巷转了转,试图追上眼前这几个出来玩的小孩,这几个以前都是常成的小弟,他准备跟自己以前的小弟打探一下消息。可惜家长教育的不错,小弟们也被步伐怪异的巨人吓破了胆,一个个笑着闹着看着面包,却跑得飞快,尽量离手拿面包的常成远远地,就是不跟怪巨人接触。常成看着小弟们望着自己的目光,那样子好像要不是常成只怪不坏,他们都准备回家叫大人去了。
尤其是常成前世的首席狗腿二胖子,这孙子现在看上去是孩子头,现在正站在几个小孩中间,用小眼睛放射出的中二的目光偷瞄常成,那眼神看的常成浑身不自在。
没一会几个小孩跑到远处去了。常成的双腿腿也恢复正常。他把东西收拾好,开始施行第2套方案,迈步直奔村委会。
走到村委会门口,正好看到二胖子,这孙子正在给几个手下分糖吃呢。常成也没理他们,准备直接从他们身边绕过去。正全神贯注分糖的小伙伴们终于发现了常成,几个小朋友发了一声喊,往村委会里面跑去。老大二胖子落在最后面...
眼下常成也没心情管他们在做什么,麻木的快速移动步伐,跟着他们几个一起往里走。刚走进门洞,迎面就走过来3个人。常成看了一眼,领头的是村支书常胖壮,身后带着会计小国舅(支书小舅子)常狐狸,妇女主任常黑瘦(支书表妹)。
3人也被常成吓了一跳,刚才他们3个正在村委会吹着电扇玩扑克呢。二胖子领着一群小孩找上门,说在村里发现一个人贩子。虽然听二胖子说人贩子常成长得很高,不过打牌的3人并不在意,以为是小孩子见识少。摸了点糖分给几个小孩,就放下牌局准备看看情况。未免打草惊蛇,也没用大喇叭广播,准备先去找几个在家的汉子,让他们抄上家伙,再去抓‘人贩子’。
几个人在门洞呆立了片刻,常成先回过神,他装作不认识眼前的几个人,先开口打了声招呼:“你们好,我想找你们村支书打听点事。”
经常半夜摸寡妇门的支书常胖壮还是有点胆识的,看眼前的常成虽然穿的不怎么样,可也不像坏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道:“我就是支书,小伙子有啥事找我啊?”
常胖壮说完转头拍拍常黑瘦的胳膊,然后示意她去找几个人回来,小舅子的两腿抖得像在筛糠,眼下是指望不上了。
常成看到常胖壮的动作,不过也没心思理他,任由常黑瘦从身边走过。开口问道:“你们村有个叫常成的小学生吗?他是我的笔友,我是特意来找他的。”
支书听到这话,先看看躲在身后远处的二胖子,看对方毫无反应,直接走过去问了问,然后对着常成回道:“没有啊,什么笔友?我们村没这个小学生。”
常成只恨自己没买礼物就来了,现在只能上万能敲门砖了。他从兜里掏出张毛爷爷,攥在手里走到常胖壮身边,一边往他手里塞毛爷爷,一边开口道:“从收音机里认识的,我是美籍华人,上次回国我们认识的,然后通了几次信。后来我去了美国,这次回来给他写得信都被退回来了,所以我才顺地址过来转转,看他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支书看到身边人没注意到自己,把钱抓在手心,把几个小孩往外赶,开始带着常成往院子里走,小国舅还在门洞里抖腿,没跟上来。几个小孩看到现在没自己的事,又跑出去分糖了。
到了村支部的办公室,这里面还算整洁,常胖壮腆着肚子伸手拿资料,一边对常成道:“只能跟你说小孩常成的事,这还是看着你不像骗子才跟你说的。别的不能告诉你。”
常成心焦如焚,等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支书常胖壮翻了半天,最后笑着对常成说道:“我就跟你说没这个小孩吧,你这小伙子大概是找错地方了...”
听到这话的常成没回话,咬着嘴唇问道:“他的父亲是常XX,母亲叫田XX,家里长辈以前还打过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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