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三更天,伍行换上行头,用布把脸遮住,只带了一把匕首,悄悄摸出祝府,穿街过巷来到城主府,按照昨天的记忆,飞身来到荷塘边,感知撒开到四周,没有发现那妇人,又换了个地方,继续探查,终于在一所有点破旧的院子里,发现了躺在床上的妇人。
只一天的功夫,这位如花似玉的妇人就变成了面容蜡黄,形销骨立的样子,软软地躺着,屋子里没有人,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伍行自责着,这都是我害得啊!见四周无人,飞身跃起,直窜进门,拉下遮脸的布,把床前的灯点上,看着眼前的妇人,心生怜悯。
妇人立刻惊醒,看着眼前这让她切齿痛恨的人,伍行见她眼睛里露出仇恨的目光,心下一惊,这原来全是我的错,就不该再来见她,心中惭愧,在妇人仇视的目光中吹熄了灯,退出房门。
伍行找到一间书房,研磨铺纸,斟酌良久,写下一首打油诗:本是一场误会,何必妇人流泪。如若香消玉殒,有尔泉下相陪。
写好后,起身在房顶瞭望,找到比较高大的房子,就过去探查一番,最后找到二公子的住处,躲过感知到的明暗两处岗哨,闪身钻进阁楼,来到还正在熟睡的城主二公子床前,用匕首割下他的一缕头发跟写好的诗放在他的枕头旁边,然后悄悄退出,翻身上房,运功腾空而去。
回到祝府客舍,考虑再三,还是得跟老祝告别,不能因为此事让他们一家受到牵连。
连夜写好一封书信,放到床上,收拾好行囊出了祝府。天已近黎明,伍行觉得现在有钱了,去看看兵器,有没有合手的弓箭,现在这把弓有点软了,如果用它来射中级妖兽,很可能破不了防。跟妖兽打交道多简单,见了就死磕。跟人打交道,很无奈...
街上已经有了早起的人,伍行还是那身行头,黑马留在了祝府,溜溜达达地东看西看。天越来越亮,街上的人也开始渐渐多起来,伍行找个摊位吃了个早点,顺便打听了一下铁匠铺的方向,就继续往前走。
从这条街拐到另一条街上,不用打听了,已经听到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寻声过去,见一家铺子,门前挂着一个大大“铁”字,临街是一排铺面,打铁声从后院传出来,进了铺面,柜台后面就是铁器架子,上面挂满了各种铁制品。
一个伙计迎上来,笑问伍行需要什么,伍行四处看了看,就问有没有硬一点的弓,伙计见伍行也是背弓挂剑的武人,就说您稍等,转身从里面捧出一张弓来,伍行接过来一看,是一张铁胎弓,重量很足,钢丝弦,试着拉了两下,摇摇头说还是有点软。伙计挺惊讶的,看伍行瘦削的身躯,力气还挺大,就让伍行再等会儿,转身又去里屋,搬出一张弓来,说这是我们店镇店之宝了,您试试吧。
伍行伸手接弓,就觉得手下一沉,确实有料,伙计在旁边介绍道:“此弓用的是母铁,经过千锤百炼,精炼成钢,强度大韧性好,弓弦也是用的一样的料,由七根钢丝拧成一股,一般武者根本拉都拉不开”
伍行试着拉了一下,确实比自己现在用的弓要硬不少,但距自己的要求还是差点,问伙计有没有地方试射一箭。伙计见他真心想买弓,就伸手请他进了后院。别看前面铺子不是很大,后院倒是相当宽敞,墙边一溜的铁砧子,有铁匠在捶打着铁块。
伙计带他来到墙边,也没啥靶子,就找了根木棍,胳膊粗细,竖在墙边上,指了指,意思是你看这行吗?
伍行点点头,退到另一面墙根,伙计跑过来送上专门的钢箭,乌木杆,雉鸡翎,伍行接过来搭在弓上,一用力,弓开满月,瞄准木棍一松手,钢弦一阵嗡鸣,再抬头,木棍已经拦腰断开,箭却没了。伙计一瞅坏了,墙上有个洞,赶紧翻墙过去看看,别伤了人,打铁的也不打了,纷纷扔下铁锤,奔邻居家,幸亏邻居家院子里没人,钢箭正插在院子中间的石凳子上。
见没事,都纷纷回来,伙计这头冷汗呐,等师父回来得给人道歉去。
伍行对弓的力度算满意,但是钢弓太重了,背着不方便,森林里马又进不去,这就有点尴尬了。
最后伍行对伙计说再去别地儿看看,如果没有满意的,再来。伙计也看出来了,这就不是个普通人,也不敢有二话,送出门去了事。
伍行出铁匠铺,琢磨着应该去成器店看看,有没有妖兽材料做成的弓,没准真有硬度高,重量轻的材料呢。辨认了一下方向,直奔成器店。
伍行现在的剑法到了瓶颈期,功法也很难寸进,这是从派中的雕像悟出的,没有师父,只能自己摸索着修行。既然没有头绪,索性不去多想。他在原来的世界,对枪情有独钟,这里没有枪可玩,只能玩弓箭,恰好自己的感知能力对弓箭的使用就像作弊,所以,不弄把合手的弓箭,总让他心里不舒服。
穿过一条没有人的小巷,见一个青衫文士倚在墙边,鼻子下留着两撇小胡子,手里拿了朵花,凑在鼻子下闻着。小巷很窄,刚能两人错肩而过,走过青衫文士身前,依稀记得此人是偷过他宝剑的家伙,就在要走出小巷口的时候,青衫文士在他背后说:“小子,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伍行顿住,没有转身道:“被你盯上了吧”
“我只是盯上了你的剑,可人家盯上了你的命”
“谁盯上我了?你为什么来给我报信?”
“不知道是谁,我只是惦记着你的剑才来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