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在宿营地里,大家散坐在四周,没有人说话,都在想心事,就是婉琪也被他们的情绪感染了,闭上嘴在那里玩手绢。
憋了半天,四哥终于鼓足勇气,站起来说:“峰哥,钟叔,说句心里话,我也很想继续狩猎,可是你看看大伙的情绪,你们想个辙吧,这事怎么办”
峰哥继续沉默着,钟叔干笑了两声道:“这件事都没做错,怨只怨他们欺人太甚,不给我们活路,伍行把人杀了,痛快是痛快,可这后面的事怎么解决,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伍行心道,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没人再说话,大家都看向峰哥,这下子峰哥不说话都不行了,他抬起头扫了众人一眼,沉声说道:“这事伍行没有做错,换做我也一样,但是,是我把你们带出来的,那我就有责任把你们都好好的带回去,我们都是四爷的人,但只是四爷手下猎兽队的,伍行不一样,他是四爷的兄弟,四爷会保伍行,会保我们吗?应该是有限度的保吧。”沉默了片刻,峰哥一咬牙道:“伍行,是我高峰对不起你,我们不能陪着你往前走了,就算你说我背信弃义也好,是无耻之徒也好,我得把这些人都好好的带回去才行”说完低下头,不再说话。
婉琪急了,嚷嚷着:“峰哥,你怎么能这样,伍行是为了谁,大家都清楚,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抗这事呢,我不同意!”
婉琴拉住她,沉声说道:“婉琪,怎么不听峰哥的话了?峰哥又是为了谁?”
伍行一看这情况,连忙站起来,笑着对大家说:“峰哥,钟叔,还有各位兄弟姐妹,咱们是一个集体,得互相信任才行,我的箭术大家今天也都看到了,非常厉害吧,各位放心,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能欺负我们,包括李家,包括其他猎兽队,这次我保证,咱们会猎很多妖兽回去,大家都发个财,不会有事发生的”
婉琪也连连点头,嘴里说着:“就是就是”
峰哥却摇摇头道:“伍行,你还年轻,不知道他们的厉害,他们几家联合起来,连四爷都顶不住,就这样吧,我带他们回去,你就从山脉的另一边出山,躲一阵子再说”
伍行也着急了:“峰哥,你怎么不相信我呢,要不要试试我的箭,我能保护你们”
钟叔站起身,过来拍拍伍行的肩膀说:“伍行啊,这人越老胆儿越小了,钟叔知道你是好心,其实大家也是为你好,还是自己逃命去吧,能不回来就别回来,他们这帮人心狠手辣着呢”
婉琪赌气道:“你们走吧,我不要走,伍行是我家的人”
婉琴也生气了:“婉琪你闹什么闹,这是你耍脾气的时候吗?给我过来!”
伍行无奈地说:“好吧,不多说了,你们出去后,把事都推到我身上就行,怎么有利怎么说,让他们进山来找我吧。跟四爷说说,不用担心我,等过些日子,我就回去”又看看噘着嘴的婉琪:“婉琪,回去吧,过些日子我给你带好玩的礼物回来”
婉琪不看他,大眼睛里溢满了泪水,使劲咬着牙,不让自己哽咽出来。
伍行看着也心酸,笑着说:“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还哭了,大家好聚好散,多多保重哈”
这几句话让婉琪终于忍不住,抱住婉琴放声大哭起来。
见这样的场景,伍行也不想多待了,就起身拱手一礼:“也别等天亮了,我害怕这种气氛,就此别过吧,我走了”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沉思片刻道:“回去给四爷带句话,就说你们都是我伍行的好朋友,不管出了什么事儿,我都会记在青莽山的账上!”然后,消失在夜色里。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只有婉琪转身冲着伍行消失的地方,大声喊道:“伍行,你保重”
空山寂寂不闻回声。
一伙猎兽者拖着沉重的步伐,行走在回程的山林里,等待他们的不知道是啥命运,这是钟叔几十年的猎兽生涯中最失败的一次,需要出卖朋友伙伴才能苟活下来。虽然路途遥远,但总有一天会走到头的,离家越近,心情就越沉重,每个人都失去了往日回家的迫切心情。
四爷祝金来的院子围了一群人,正在跟四爷的人对峙。为首一人,是金泽城李家的二公子李东林,正义愤填膺地大声呵斥着祝金来。老祝面沉如水,沉默着没有争辩。
李东林身旁有一人,一身青衫,腰悬宝剑,剑眉鹰目,正是青莽山跟伍行交手之人。
身后都是李家猎兽队的人,群情激昂,纷纷大声要求交出凶手,严惩东家。
正在他们纠缠不休的时候,有人大声喊:“他们回来了,都回来了”所有人转身向山林方向望去,只见一群七八个人,低头耷脑地向这边走来,正是祝家猎兽队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轰然围了过去,祝家的人也连忙冲过去,挡住他们,两方继续对峙。
李东林认识峰哥和钟叔,冷眼看着他们说:“高峰,既然敢回来,想必有所交代,这事你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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