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西,你来这座老宅多久了”赫格翻动表面的红烛,确认整个箱子中都是蜡烛后,心情沉重地问道。
“大概一个月左右”她若有所思,如实回答。
“真是个奇迹”他默而不语,暗自打趣着。
竟然能独自待在充彻着怪异的老宅中,长达一个月之久。
“我还需要四处看看”他将木箱合好,浑身透露出一种不容抗拒的清冷气场。
埃尔西看得有些入迷,愣了一会才低着头小声说着“您请便”。
“二楼楼梯口那里有块红布”他拉开房间的大门,大厅桌面上的蜡烛似乎感受到了开门时的风浪,不由得左右摇晃着。
“那是一家完好无损的钢琴,是上任主人留下的”她若有所思地说道“钢琴上面有上任主人的亲笔书信”。
“亲笔书信?”
“没错!但请你不要惊讶,那很可能是一封从未被打开过的遗书”她提着油灯跟在赫格身后,声音不由得颤抖。
“既然还未打开过,你怎么知道那是遗书!”赫格满脸疑惑地问道。
“直觉!”
赫格倍感无奈,饱含期待的目光瞬间变得黯淡,显然不相信埃尔西的话。
他走到二楼楼梯口,目不转睛地盯着笼罩着巨物的红色幕布。
幕布凸起的轮廓,足以证明这是一架钢琴。
他幻想着一副光景,阴雨连绵的日子,雨滴狠狠地拍打在房顶上,未知容貌的男主人端坐在椅子上,奏响着空明澄澈的婉转流音。
那是不朽的乐章,奏响了通往地狱的灵魂伴奏。
“给!”赫格依旧沉浸在小世界中,胸口处明显地感觉到,被轻轻地打了一拳。
他恋恋不舍地从幻想中脱身,有些不悦地看着歪着脑袋的埃尔西。
目光所及,无一没有透露着唯美的气息,赫格强压住心中的不悦,看着她捏在手上的信封。
不知不觉间,笼罩着钢琴的红色幕布被拉开一角,那封信原本,应该就放在那个位置。
“你既然预感到这会是封遗书,为什么还要继续住在这里,难道不怕发生不幸吗?”他接过表面完好的信封,深感不解地问道。
“这是我在罗萨尔街的唯一容身处,离开了这里,我就无处可去了”
“你可以回家啊!”赫格急不可耐地说道,可话刚脱口而出,便是满满的愧疚。
不是每个人都有家可归......
“我回不去的”她落寞地摇摇头,抬着油灯的手掌不由得握紧。
“很抱歉,是我唐突了,埃尔西小姐”他深表歉意。
“你多虑了,这不是你的错”她牵强地微笑着“这是你需要了解的信封,或许能够看出点什么!”
“嗯......”
他将整块红布掀开,两把凳子映入眼帘。
其中一把凳子表面积满了灰尘,另一把则要干净很多。
赫格略微沉思片刻,示意埃尔西蹲下身子。
“这是值得铭记的时刻,无论如何,揭开未知的瞬间总是令人心血澎湃的”他眸光潋滟,蹲在凳子一旁,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的一角。
埃尔西几乎沉沦在这一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赫格的一吐一吸,甚至能够看清眼眸深处的炽热,足以称之为痴迷的炽热眸彩。
她慢慢知道,为何琪尔副探长极力鼓吹,罗萨尔街最有趣的人,是名为赫格.道顿的神秘男子。
“不会被万物所困,亦不会被情感所束缚,但愿有朝一日,他会感受到如火一般的热情,这是世界欠他的”埃尔西的心思完全不在信封上,哪怕争吵的声音,此刻就响彻在耳边,也无关紧要了。
她深信,赫格会解决一切棘手的事情。
“埃尔西,你的直觉没错,这正是一封遗书”赫格略显兴奋地念叨着,恨不得将眼睛紧贴着书信表面。
‘岁月与梦境交织成繁絮的遗章。
谨以此来纪念我早已逝去的家人,夏天不是一个讨喜的季节,至少对我而言是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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