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向墙上挂着的时钟看去,晚上十一点半。
转头对秦羽道:“现在十一点半,我们交班吧!”
秦羽道:“这不是没到时间么,我不急。”
“不差这点时间。”接着,将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道:“外面冷的和冬天有得一拼,你穿这点衣服回去,非得动感冒不可,来,穿着老哥这件军大衣回去。”
张富贵这个举动让秦羽这个没人关怀的孤儿心中一暖,但还是拒绝接道:“不用了。”
张富贵好像知道秦羽的顾虑,手指着一旁的朔料袋笑道:“我还有羽绒服,这军大衣是给带的。”
秦羽顺着张富贵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朔料袋中装着一件羽绒服,没想到张富贵竟然是专门给他带的军大衣,这让他又是一阵感动,强压着哽咽的声音道:“那…那就谢谢富贵哥了。”
张富贵拍拍秦羽肩膀,道:“和我还客气,在墨迹赶不上最后一班公交车了,大半夜的打车的车费可不低。”
秦羽整理一下心情后,一想是这个理,从工厂到他家小区怎么也得百十来块,想到此处,接过张富贵手里的大衣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见。”
“明天见。”
秦羽来到换衣室,换下工作服,穿上军大衣。
接着,向着工厂大门走去,这一出来后,呼呼的北风瞬间打透他单薄的裤子,一股凉意袭来,这时才知道不是张富贵夸大其词,这“天儿”是真的冷,还没到工厂大门,腿冻的直哆嗦,照这样下去,没走到公交车站点这腿就不是自己的了,为什么这么说?冻僵了和假肢有什么区别?是不是这个理?
于是…拼命朝着公交车站点跑去。这是他能想到最有效的方法。
一边跑心中一边抱怨,这老天真是不给人活路,大夏天的,怎么像冬天似的。
其实工厂离站点很近,也就三五百米而已,但秦羽觉得这段路很漫长,就如唐僧取经一般。终于跑到那个该死的公交车站点,但让他郁闷的是,那该死的公交车竟然迟迟不到。
这大冷如果不想对策,这两条可抗不了,于是紧了紧军大衣,蹲在地上。这样一来,大腿就不用挨冻了。这个办法果然好用,北风吹不到双腿片刻后双脚有种热热的感觉,他知道这是恢复知觉的征兆。
接着,他抽出插在衣袖中的双手,看一眼手表,23:56分,都要12点了,车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只能回去工厂门卫,然后,在叫出租车,唉…看来躲不过放血的结局了。
刚想到这里时,一辆公交车晃晃悠悠的从前方缓缓的开过来。
秦羽似有所觉,抬头看去,接着,脸上露出喜色,哎我去!!车可算来了。
但他没发现的是,这辆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像是随时可能散架一般,而已这三更半夜的连车灯都不打。
其实这也不能怪秦羽粗心大意,毕竟你让一个无神论者去想那些不科学的事情?太难。
片刻后,公交车停在站点上,秦羽在车没停稳就站在车门边,门这时开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跑上公交车,投币,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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