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有种杀了老子…”入云龙真硬,膝盖陷进青石板碎缝里,膝盖骨粉碎性骨折跑不了,却一声不吭。
“为什么杀你?你虽是强盗,但强盗又不是天生的,谁没事吃饱了撑着跑去做强盗。”二愣子拇指深深一按,入云龙的脊椎骨就向内深深地凹进去,所以他的脖子向上向前挺得更高一些。
入云龙没有忍住,惨厉大叫一声,这凄苦的惨叫落在旁边的强盗耳中,俱是一凛。
老大被制,苍龙岭其它的强盗投鼠忌器,不敢动弹分毫。
“咦,什么情况?”二愣子怔住。
他原本是想彻底地摧毁入云龙的有生力量,脊椎骨是人体最薄弱的地方,让入云龙的脊椎骨稍稍变形是不错的选择,在从强盗的后背上撤离前,他可不敢担保下次还能一举制服强盗。结果拇指按下去,异样感觉产生。
异样来自腰带,腰带里放着癫学究送的一方砚台,砚台上雕刻一棵松,松下有一人垂钓,所钓池子便是墨池。
现在那砚台动了,好像还很兴奋,隔着腰带,吸盘一样附着入云龙的脊椎尾骨。
入云龙浑身颤抖,水汽不断冒出,看起来十分痛苦。
“不要乱动!”二愣子严肃地警告。
二愣子也不明所以,但砚台这般举动出乎意料。不过他还是知道癫学究不会胡乱送自己一个破烂,砚台自有它的目的。
“胡老爹的腰带是看得见的宝贝,身上的背心可以挡住死秃驴破竹竿一击,刘大叔的那枚玄铁能打死死秃驴想必也不会差,张婶的枣儿不仅能吃饱肚子还能偷袭钓鱼,最后癫学究这个砚台一定不会是大路货。我记得当初癫学究拿出砚台时,张婶他们似乎都吸口冷气,莫非真是什么宝贝不成?”
都是宝贝啊!二愣子这么想,脸上现出怪异的表情。旁人不晓得内情,还以为他在用什么厉害的手段对付强盗。
“叫你不要动,听话。”二愣子像夫子教训学生,眉毛微蹙,生气恼怒的样子。
入云龙周身不停颤抖,但这种剧烈抖动明显不是受制下的恐惧,反而还有点享受的神情。
“这可奇了。”洪教头这回真看不明白。
枣子坡人像看马戏团耍猴一般,饶有兴趣地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强盗老大被制,枣子坡大胜苍龙岭,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个过程似乎有点漫长,众人眼里,强盗入云龙表情丰富,从愤怒到羞怒,从骇然到疑惑,从惊恐到惊喜,从痛苦到欢喜,种种情态包罗万象,应有具有。
这是一种从绝望到惊喜的巨大转变,这更是一次劫后余生的狂喜。看着这副表情,不止枣子坡人闹不明白强盗演的是哪出戏,连惊雷龙等强盗都无比震惊。
伴随入云龙表情变化的是他的脸颊渐渐隆起,原本深陷下去的脸皮缓缓鼓胀,瘦的颜色在缓慢褪去,正常的脸在一点一点复原。
没有人看得到,包括入云龙也无法获知,一道粘稠的黑汁从入云龙脊椎尾骨流出,流进二愣子腰带里的砚台墨池中。
直到黑汁全被砚台吸干,砚台似乎意犹未尽,很不满足地放开入云龙的脊椎尾骨。
入云龙整个人就此一松,仿佛从大病中挣脱出来,出了一身臭汗,打了几串臭屁,一条街顿时臭不可闻。
太臭了。人人捂住鼻子,恨不得将鼻孔塞死。
二愣子近水楼台先得臭,比臭鸡蛋还臭,比死老鼠还难闻。这莫非是强盗的奇招?二愣子实在无法忍受,从入云龙后背上跳下,跳出三丈外。
“太臭了~”二愣子才说一句,就发觉自己错了,于是他和所有的人一样,死死地捂住鼻子,只留两只眼睛看。
那身臭汗一出,臭屁一放,入云龙浑身舒服到了极点。但他心智却是异常明了:遇到救命恩人了。
后背那座湖一去,入云龙更是说不出的畅快,强盗那是真硬,顾不得膝盖破碎,硬是转身,纳头便拜:
“恩公在上,请受小人三拜!”
这句话说得真诚无比,三个响头磕下去,额头下的青石板被砸出一个大凼子。
众人莫名惊讶。
“还不跪下给恩公磕头?”入云龙冲苍龙岭的强盗怒吼。
惊雷龙等强盗不知所以,但他智商不低,眼见着老大起了巨大变化,心中忽地冲出一片激动。
“莫非,恩公解了老大的毒?”
惊雷龙再不迟疑,扑通跪在入云龙身后,连连磕头。苍龙岭其它强盗见老大老二如此,哪里还敢怠慢,一时间,跪倒一大片,磕头震天响。
“毒?原来这伙强盗被人下了毒,误打误撞中,偏偏砚台可吸取那毒。”二愣子这么一想,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看来癫学究送的这砚台还真是个宝贝。我就说了,癫学究怎么可能那么抠门呐。”二愣子内心怎么想,强盗们又怎么猜得到呐。
“都给老子听好了,从今往后,苍龙岭老大再也不是入云龙,苍龙岭的老大只有一个,那就是…就是…”入云龙眼巴巴地望着二愣子,那意思是总不能叫老大二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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