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法超越并抑制的存在,也许就是三息吧,土钵所散发出的压力将以大山压顶之势碾平枣子坡。
智能主持开始狂笑,笑声充满着残酷和无情,还有一种焦躁与不安。他知道,一旦枣子坡的人全被他杀死,云袖寺的意义也就荡然无存。
但他已经没有退路,如果不能从心理层面彻底镇压枣子坡人,不能让枣子坡人成为我佛田亩无量天尊的虔诚忠实信徒,那么,就让他们的游魂成为佛前的幽灯吧。
噗嗤,有人开始喷血;噗通,有人被迫下跪;咯吱,有人脊椎错位;咔嚓,有人膝盖破碎…土钵佛力巨大,普通人难以承受,这种淫威之下,枣子坡人不过如蝼蚁。
没有退路的还有铁老大,此刻他双目尽赤,脸上膨胀着凶意和戾气,手中的刀已经刺出。
但前进的路依然十分艰难,仿佛有巨大的阻力阻止铁老大前进,即便抬起小腿,膝盖也要承受巨大的压力,离智能主持不过一丈半,可这几步便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其实智能主持也是惨不忍睹,整个人基本被打残了,浑身都是血水,断肢处白骨暴露,森森可怖。他的气息也并不畅快,只是凭着一股狂热的信仰和狂暴的残酷支撑着最后的一点力量。
“都死了吧!”智能主持发出最后的狞笑。
忽然,一个人动了,准确的说不是整个人动,而是一条胳膊在动;不是抡起胳膊,而是像木桩撞击大钟,一个像小石磨一般的拳头正打在智能主持的后腰眼上。
那是人的身体相对薄弱的地方,而那一拳力道十足,智能主持又没有防备,只听一声沉闷的拳击声,智能主持一条腿支撑的身体猛地倾斜,堪堪要翻倒。
从一开始牛十一大就没动,依然保持着他的站姿,好像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也许是几天下来人们已经司空见惯了,也许是他现在那儿变成了视觉上的合法化了,所以所有的人都忽视了他,不,是忽略了他。
也就是说,在人们的眼睛里早已排除了牛十一大的存在,于是,牛十一大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了,尽管这并不客观。
视觉盲点来自于心理盲点。智能主持开始还瞟了一眼,随着事态进展,石牛一样的牛十一大就渐渐淡出智能主持的心理防线。
一个泼皮,还是个老了点的泼皮,无论如何都不该成为云袖寺的对手,因为那是一种耻辱。
然而牛十一大给智能主持带去的不仅仅是耻辱,更是一次致命的打击。
他的拳头很粗,也很硬。拳头打出,拳风挤压四周空气,很结实地打在智能主持的腰眼上。这一拳打完,不等他打出第二拳,智能主持的反击立马就到了。
修行者哪怕是最不堪的时候,哪怕是被偷袭,也自然而然产生反击,这是修行者和普通人的区别。反击是强烈的,是等同于进攻的程度。牛十一大那一拳固然打折了智能主持的腰骨,但他的拳头也跟着粉碎,Uww.knshom只剩下一截触目惊心的断腕。
牛八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见一道凌厉的精芒闪过,千钧一发之际,铁老大借着牛十一大那一拳,趁着智能主持一瞬间的佛法停滞,晶亮的杀猪刀已然刺进智能主持的脖子中。
杀猪无数的杀猪刀早已使用的娴熟,一刀之下,难有活着的猪。智能主持不是猪,所以他还活着。
“好痛啊~”智能主持大痛,杀猪刀抽出后,脖子上的血洞咕咕地冲出血水,血色喷泉一般。
智能主持剧痛之下,对土钵的把控出现了瞬息之间的孔隙,这给了铁老大一锤定音的时机。
“轰天锤!”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时机,铁老大借着那势,大铁锤轰然锤出,使出十二分力气,正打中悬浮的土钵。
砰~碎~
土钵失去智能主持的佛力维系,被大铁锤锤成碎末。
土钵碎,佛心损,智能主持大骇,内视之下,裂纹急骤扩大,一颗佛心摇摇碎裂。接着一响,沉闷而压抑,就像一坨灰时被敲碎,佛心彻底爆破,智能主持凄厉大叫,一半胸膛炸开,血肉模糊。然后尘埃大作,智能主持像爆炸的烟花,璀璨夺目且触目惊心。
佛宝与智能主持本命相连,土钵毁,则智能主持本命碎。连环相击下,智能主持土崩瓦解。
霎时天开日出,春光明媚,青衣巷一片澄澈。
“死呢?”孔聚财探头探脑,肉眼投向石板地。
“怕是连渣都不剩。”
“不对,还没死,逃了。”白老夫子一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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