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击退金掌柜,一只脚终于踏上五层楼,连画眉僧都长长吐出一口气,只是无二寺那边可能不大为妙。
“希望能快点解决,那么,一切都该结束了。”
夫人站在五层楼的入口处,五层楼很空阔,夫人也是第一次进入五层楼。
五层楼里南流和宝月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看起来势均力敌,谁也不能打掉谁。
元丰皇帝很是淡定,连正眼都不看南流和宝月的斗战,似乎并不关心两人的胜败。
其实南流的身姿相当曼妙,伴随琴弦发出的音符,于翻飞穿插中,犹如飞花,人与琴就此合一。尤其一张冷艳的脸,看上去如一支冰海棠,几分冷艳,几分孤傲。
宝月却是十分的享受,能跟这么个美人过招,正合他的心意。
两人来来往往,宝月无数次试图去触摸南流,可南流偏偏不给他如愿,每每在触碰的一刹,南流像流动的音律避开去。
越是这样,宝月就越是心痒难受,就越是想一亲芳泽。
“美人,你说你这样飞来飞去可不累啊,要不我们坐下谈谈?”宝月征求南流的意见,这和尚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一层楼在打,五层楼顶在打,整个山江郡都在斗。宝月都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使命,没办法,谁叫宝月贪色呐。
元丰皇帝冰冷的眼光再无一丝曾经的柔和与慈爱,也许经过了许多年,离开皇宫的懿容公主再也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了。
“你不是从前的你。”元丰皇帝好像不认识懿容公主。一个公主,连一只蚂蚁都没踩死过,居然从一层楼杀进五层楼,这怎么可能?
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谁会相信皇帝亲身陷入层楼?谁又会相信这个掉进陷阱中的人就是当朝皇帝呢?
懿容公主不回答,都到这份田地上,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你一定要这么做?”元丰皇帝盯着懿容公主,“为什么?”
“因为……”懿容公主往前走上两步,拉进与元丰皇帝的距离,“你非要知道原因?也许你知道真相后会后悔的。”
“他怎么做是他的事,可你,不应该!”元丰皇帝的威严在语气上充分体现,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弥漫开来。
“他”当然是指别天恩,在元丰皇帝看来,别天恩要谋反要割据一方,是可以说得过的,毕竟人人都有野心。但懿容公主是皇帝的妹妹,大京帝国的公主,竟然也要谋反,这就是不应该。
可元丰皇帝似乎忘记一个很重要的事实,女子三从四德是他这个做皇帝定下的,规矩不能破,规矩也不能改。懿容公主嫁给别天恩就是别天恩的老婆,跟皇帝没有半毛关系。
“没有应该不应该,事实是你来了。”懿容公主面色异常平静,像看一个无可逃脱的可怜的猎物。
她耳朵稍稍竖起,因为她在接听画眉僧的指令:“杀了他!”
于是,懿容公主出动了。
“你说你还剩几条命?”铁心歌瞅着黑猫,满脸都是真诚的询问,连猪肚眼都充满着无邪。
“你快要死的人,还不甘心?”黑猫戏谑的望着铁心歌。
花白的头发,深深的皱纹,弯曲的驼背,颤巍巍的大腿,这么个老态龙钟的家伙,还有什么资格装嫩?
黑猫影像变幻,就变成了小沙弥子尘。轻轻掸去衣袖上的灰尘,好像还吹了个口哨,听起来却是猫咪叫。
“快死么,看看谁先死吧。”
铁心歌忽然前冲,似乎早就料到对方还要垂死挣扎,小沙弥子尘快速的后撤。
单论地形,必然是小沙弥子尘熟悉,他的后背就是寺门,他退的方位也是寺门,一切都是正确的路线,他不认为铁心歌能得逞。
但他忽然看见铁心歌狰狞的面容挂着一丝奸猾,他没发觉有什么不妥,他还在后退,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退不出去。
这是磨盘小千世界,进得来出不去。寺门就是寺门,门外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寺门其实是一堵墙,小沙弥子尘将后背贴上了墙。
噗嗤~
杀猪刀刺进小沙弥子尘的咽喉,没有血喷出,这是意料之中,却有泄气的呲呲声,喉咙往外冒气。
小沙弥子尘又死了一次。
“我等着你,你说你还有几条命?”
铁心歌喘气,腰更加挺不直,双腿前后左右的晃动,快站不稳了。
时间比任何杀手都残酷,生命在时间磨盘中,比一颗黄豆好不了多少。
但铁心歌还在坚挺着,等待着黑猫下一条命。
这个法子很笨,只要杀死黑猫,等于杀死了小沙弥子尘。不管黑猫有多少条命,九条也好,九十条也好,总有杀光杀尽的时候。
问题是,铁心歌能不能坚持到生命时间走完前干掉黑猫。
“吓,真不错,你都快死了还要我陪一条命,等你临死前,我会慢慢折磨你,你说是享受抽筋好啦,还是比较容易接受剥皮?那个人很享受剥皮。”
黑猫果然又活了,弓着腰身,闪着邪恶的眼光,恶毒的诅咒,远远的跳到泥胎菩萨肩膀上。
“你还是害怕了。”
铁心歌开始抚着胸口咳嗽,他太老了,有一口浓痰卡在喉咙里,很难受的干咳。
“吓,我会害怕,你若是再能杀我一次,或许我会害怕,但现在不是,因为你真的太老了。”
黑猫色厉内荏,要说放胆一博,至少目前还不是时候。估计那家伙还有一战之力,所以黑猫只做口头上的进攻。所以黑猫也不变成小沙弥子尘了,至少这样可以将自身受攻击的目标放小。
“那我就再杀你一次!”
铁心歌开始冲刺,可是他真的太老,腿已经抬不起来,步子也迈不动了,握刀的手腕不停的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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