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楼就像一座难以攻破的堡垒。画眉僧已经遣派了宝月和香象,可这两和尚分别被北刈和南流阻挡。
唯一的希望是夫人,虽然稳操胜券,但画眉僧还是有点不放心,甚至没由来的心悸。
这种感觉很不好,这种感觉来自无二寺。
他的一缕佛念去了无二寺,但佛念似乎一时半会收拾不了那个叫铁心歌的混账。
“这样不行,城外大军迟迟未到,似乎遇到了不可知的困难,那么,山江郡中这场战事就应该速战速决。”
画眉僧不能现出本色,他还披着别天恩的人皮。
他的思考很缜密,也很残酷,当他做出这个决定时,他的脸上就浮出残酷的冷笑。
“山江百姓,你们怎能容忍邪魔奸人为非作歹,逍遥法外?你们怎能不为皇上报仇雪耻妖邪鬼祟?”
画眉僧义愤填膺,高声叫喊,连声音都有些哽咽悲愤。
“为皇上报仇!为山江除魔!”人们虽惊慌恐惧,但还是有一些勇气。
“那就推到忘情楼。”画眉僧恶狠狠叫嚣。
“推、推倒忘情楼……”
“对,推倒忘情楼!”
单纯的山江百姓简单地认为推倒忘情楼,就铲除了妖魔邪祟。一人发声喊,众人潮水般涌向忘情楼,“一二三,使劲推!”
“不退者,斩!”
一道剑芒自一层楼射出,不下杀手,只将最近的百姓逼退。
北刈出一剑阻止百姓,差点着了香象和尚的狠手,险象刀生中堪堪避过。
众人先退一步,回头看马上的府主,府主一脸怒容,而且府主后面的铁甲亲兵执戈列队,森森杀气逼人。众人无奈,只能小声鼓噪翼翼向前。
“山江郡的父老乡亲,且听我说~”
忽一人屹立一层楼门前,银盔银甲,持一柄方天画戟,英姿勃发,豪气冲天。
众人愕然,惘然相望。
“我,唐瞭,山江郡东大营游击将军是也!”
唐瞭换上甲胄,端的威风凛凛。无马,小将军横戟而立,以手指马上画眉僧:“此人,非府主,乃东魆岛矬子寇!”
此言一出,众皆愕然。
有人将信将疑,有人惊慌失措,有人嗤之以鼻,有人惘然迷离,有人不动声色,有人痛心疾首。
“你敢诬蔑本府?”画眉僧沉声呵斥。
“我不知你是谁,但你绝不是府主。众位乡亲,且听我说,城东百三十里有矬子寇大军进犯,而他,就是矬子寇内应。”
“胡言乱语,拿下!”画眉僧挥手,数名亲兵纵马上前,百姓分出一条通道。
“我乃帝国将军,谁敢动我?”唐瞭提戟怒视。
马上亲兵视若罔闻,马蹄翻飞,数把长刀砍向唐瞭。
唐瞭冷笑,肃然沉默,方天画戟画出一道流光,刀戟相交,三名铁甲亲兵被唐瞭挑飞,另三人踏马错过。唐瞭手臂上被划出一道血痕,血水浸染战袍。
不待三人回转马头,唐瞭纵身跃起,方天画戟横扫千军,打中三人胸膛,三人自马背上飞落,如败絮蓬草。
戟尖挑处,挑飞铁盔,哪里是郡府亲兵,却是一个横脸的和尚。再挑,又是和尚,一连六个,全是和尚。和尚是宝界寺的僧兵。
“果然是和尚!”人群开始震惊。
“府主的亲兵怎么变成了和尚?”
“他说他是唐家的唐瞭,我们为什么不相信唐家?”
“可那是府主,我们是该信唐家还是信府主?”
“唐瞭不是说了吗,那人不是府主,而是东魆岛矬子寇。”
“可是他就是府主呀。”
人群阵阵骚动,山江百姓全懵了,他们无法辨清真假,孰是孰非。
但郡府亲兵居然混进宝界寺的僧兵,那么唐瞭所言并非没有一点根据。
画眉僧身后亲兵队伍一阵骚动暴乱,有一多半人猝不及防被砍于马下,还坐在马上的自然是宝界寺僧兵。
画眉僧下手不留情,凡是郡府亲兵一律格杀,以免留下祸根。
真正的郡府亲兵横尸街头,无主的战马悲怆嘶鸣。
这下变故突如其来,不止山江郡百姓讶然震惊,就是唐瞭也怒发冲冠。那些郡府亲兵可都是山江郡的精兵呀。
“你到底是何人?”唐瞭方天画戟怒指画眉僧。
“本府就是本府,本府何许人,可是你有资格问的?”画眉僧气恼,更是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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