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剧烈的爆炸声隐隐传进山江郡,铁心歌在那爆炸声中一脚踏进忘情楼一层楼。
“宝月宝月,我都说了红颜祸水红颜祸水你就是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好了,你都死了死了……”
香象和尚后背全被汗水浸湿,脸上也是汗水,正被北刈步步紧逼。
香象和尚和宝月和尚心意相通,宝月和尚在五层楼被斩杀他已然感应到。
北刈的剑很明亮很锋利,对上香象和尚的窄刀薄刀,大占优势。现在局势越来越明朗,妖僧死亡无数,这愈发增加了北刈的信心,出剑更重更凌厉也更顺心顺意。
铁心歌看一眼,觉得北刈已经是七八成攻势,而香象和尚左支右绌,险象环生。看来这场战斗也无悬念。
“我上楼顶,斩尸傀。”
已知当今圣上在忘情楼内,为避免引起误会,铁心歌还是有必要解释一句。
外面的情景早就看清,北刈一剑刺出,沉声道:“请上!”
这依然是信任。
大敌当前,同仇敌忾,大京帝国在这一刻,充分体现了“信任”这个优秀品质。
某种程度上,信任是信仰的一部分,唯有坚定的信仰,才会滋生出无间的信任。
铁心歌抱拳,踏上二层楼楼梯,等他上了二层楼,一层楼便传出香象和尚的惨叫,他知道,北刈胜利了。
却听楼下北刈肃声道:“查博士,你到底还是出手了。”
一层楼茶楼掌柜笑道:“这和尚差点毁了雀舌兰,逼不得已,北刈兄见谅。”
雀舌兰是上品好茶,毁了确实可惜,茶楼掌柜查博士出手没得说。
二层楼的掌柜油大厨没有为难铁心歌,但也没心情烹饪一道好菜,况且二层楼一片狼藉,连油锅都反扣地板上。失守二层楼,怎么说都是过错,心情不好也是自然。
“我上楼顶,斩尸傀!”还是同样的话。
油厨子不耐烦的挥手,示意铁心歌快上。
等铁心歌踏上三层楼楼梯,油大厨在楼下喊道:“我知道你现在是解元公,还是文宗传人,等此间事了,你若没事,定然为你做一道压轴的大菜,但和什么解元公、文宗传人无关。”
铁心歌粲然一笑:“一定!”
三层楼的凌乱被收拾得整齐整洁,公丑大家不是个邋遢的女人,艺楼都是美丽的女子,哪能七零八落。
“游厨子虽然答应为你做压轴大菜,可你若想在艺楼听一回曲子,那可是要付银子的,除非哪位姑娘好心不收你的银子。”
没想到公丑大家还挺风趣的。
铁心歌忽然有些腼腆,脸颊红了红。
不想被公丑大家身旁的一个姑娘看到,那姑娘生的好看,尤其一双凤眼最是风情万种。
姑娘就抿口碎笑,连凤眼中都是花朵开放一般的笑。
这姑娘一笑,铁心歌的脸倏忽一下全红了。
就听公丑大家斥道:“锦云儿,休得无理!”
锦云儿强憋住笑,好看的脸颊都变了色彩。
铁心歌不敢停留,抱抱拳,也不多说,走上四层楼。
珍楼金掌柜一脸的笑呵呵,生意人嘛,和气生财。见着铁心歌,先竖起大拇指,赞一声:“解元公好本事!”
机缘凑巧,若不是韩祭酒以浩然正气相传,莫说斩杀画眉僧,只怕到现在鹿死谁手也未为可知。
铁心歌不贪功,直言不讳:“全仗韩祭酒韩老先生。”
韩祭酒已将文宗传人身份传给铁心歌,虽然到现在铁心歌也没真正明悟文宗传人是怎么回事,但内心对韩祭酒却是油然而生一种敬重之情,称一声“韩先生”实在是由心而发。
金掌柜点头:“韩祭酒在九泉之下,也定为欣慰。”
忽然一展笑容,说道:“游厨子和公丑大家都下了大本钱,若是我一点都不表态,也显得太过小气。这样吧,你哪天有空过来,这四层楼的笔呀随便你挑选一支。”
一支毛笔,在世面上并不值钱,可要是搁在四层珍楼里,那可不是一般的笔。
铁心歌知道金掌柜不是敷衍,郑重道:“多谢!”
二层楼的大菜、三层楼的歌舞,铁心歌只点头,并未道声“多谢”,唯有在四层楼金掌柜要送笔,铁心歌才郑重其事,可见金掌柜送笔之及时,铁心歌得笔之迫切。
一般人又哪里理解,铁心歌虽得文宗传承,但对浩然正气一无所知。韩祭酒虽定他为文宗传人,但文宗是何门派、有何门法,他皆不知,而韩祭酒也没来得及解说。可以说他是糊里糊涂就做了个不知渊源的文宗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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