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越来越频繁,终于到了入冬时节,红萝卜,白萝卜,青罗卜,白菜,全都被从菜地里挖了出来,白菜被抹上盐,放到缸里,用大石头压起来,用来做酸菜。萝卜一半被切成条,用来晒萝卜干,留下一半,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挖一个坑,放入麦壳和稻壳,再放入萝卜,再用高粱杆捆成如拳头大小的一捆,把它插在坑里,再埋上土,高粱杆一小部分露在土外面,给萝卜呼吸所用,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蔬菜水果包括粮食,它们都是活物,都会呼吸。
红薯一小部分被切成片晾晒,作为红薯干,要是在玉米粥或者白米粥里放上些红薯干,会特别香。剩下的红薯留一小半放在外面晾晒,另外,大部分都存入地窖,存红薯的地窖比较大,挖完之后盖上土,洞口用稻草堵住,冬天吃红薯的时候,小孩子可以从洞口爬进去,大人只能爬进去半个身子,就这样掏着吃,随吃随掏。
经过晾晒霜打的红薯和玉米面放在锅里,一起煮粥吃起来又面又甜,做好饭以后炉灶里还有余火,把晒过的红薯,挑小的放到带火星的炉子里面,如果个大的话,埋在火灰里可能会不熟,把红薯埋在火灰里,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后,基本就熟了,经过霜打晾晒的红薯会失去一部分水分,糖分反而会增加,可不像现在烤的红薯,多数的时候,红薯会被烧成像木炭一,所以会多放几个。
从灰里面扒出来的时候,红薯皮上还会沾有很多的灰烬,放到手上还是滚烫滚烫,虽然很烫但是又舍不得放手,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这个时候要快速剥去它的皮,过去的红薯里面都是白色的,烤出的红薯,不是很甜,但是特别的绵软沙沙的,有独特的红薯香味。
冬天里的食物并不像其他季节那么丰富,食物的味道也并不多样,早上要么红薯玉米粥,要么白面玉米粥,要么就是酸菜馒头,中午的小菜我并不多,要么就是萝卜汤,要么就是酸菜汤。
但每隔两三天就会有个人从远处的村庄骑着自行车过来卖豆腐,那是老式的凤凰自行车,高大的车架,几乎到小孩子的肩膀,卖豆腐的是个高瘦的中年大叔,虽然穿的衣服有些破旧,但是看起来还是比较干净的。
他的自行车后面的坐垫上绑了一个宽大的木板,木板的边缘用钉子钉了,大概十公分高的边框,他把豆腐放在木板上,然后盖上纱布,就这样蹬着自行车,一个村庄,一个村庄叫喊着卖豆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