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鸡和奶茶——在车上也只能吃快餐了,不过我喜欢,平时在家也没什么时间,只能买快餐吃,自己也渐渐喜欢上了其中的味道。
“夏沫,能告诉我你的父母离开后你和妹妹是怎么生活的吗?”
“这个嘛,和平时没有太大的异常喔,唯一的区别就是家里少了两个人。”
已经自然到有没有父母在家里都无所谓了啊,可想而知父母在家会是什么样子,一家人这么冷淡的吗?
“父母在不在家都没关系吗?”
“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想让他们回来,虽然回来了也很少理我们。那范成你一个人在家怎么样?”
夏沫反倒问起了我,一个人的生活,对我来说就是日常。
“早就习惯了。”
“如果觉得孤独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们,你的伪音能力很有趣。”
我,头一次被女生夸奖了,如同吃了酒心巧克力,体会沉醉的甜蜜。
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反应,这些年来,我的确是太不合群了。
“哈……”
月光把我的笑容投射在车窗上,看起来虽然有点尴尬,但还是真正会心的难得一笑。
“「咕噜咕噜」。”
“范成哥哥这么孤僻,有没有朋友呀?”
孤僻?与我接触了一阵子的看法就是这样啊。说起朋友,阅尽友谊的书籍,能记得的只有高中时期的那个家伙。
“只记得高中时期的了,他老是想着用他那大碴子味普通话同化我。”
前排的司机被我一话惊动,说:“你朋友也是东北人?到时候记得介绍介绍啊!”
“嗯,我试试吧,反正他也挺好客的。”
“「咕噜咕噜」。”
“范成哥哥给我讲一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嘛!很想知道这样一位孤僻的哥哥小时候的经历!”
“妹妹,你不是知道吗?范成哥哥他失去了曾经的记忆啊。”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一些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欢乐的事情还有印象,不过也就只局限于此了。”
“好啊好啊!快说说吧!”
“小时候啊,不记得和谁一起,应该是童年的小伙伴,和他们一起放烟花。”
“嗯嗯,然后呢?”
说到这里心中浮出一种自豪的体验,说实话,那样的事情我还想再经历一次。
“我们拿起烟花当玩具枪使用,这样很危险的,安言可不要学啊!然后我们把烟花对立插在泥土里点燃后马上跑,躲在安全的地方看烟花互相射击,看谁的泥土保留得完整……”
“嗯嗯,安言肯定不会学的,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和小伙伴拿烟花找了一块没有其他人的空旷地区,摆上纸杯在地上,然后在很远的地方用烟花射击纸杯。”
夏沫遮住嘴巴微微一笑,似含蓄的花苞。
“你们男生的童年欢乐是建立在危险之上的啊,我多半不敢尝试。”
“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嘛,什么都不怕。”
安言说:“范成哥哥现在长大了还想试试吗?一提到这件事情你好像露出了不可思议的幸福微笑诶!”
是吗?在别人眼里是那种状态啊。她的眼睛可以察觉到浮华中的神秘应该不是吹嘘的。
“现代年轻人的童年就是快乐啊!”耳边,传来了司机的声音,他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说,“你们的晚饭都吃完了吧?包装袋给我,我去扔了。”
“谢谢叔叔。”
“没想到范成哥哥这样冷漠的人也会笑得这么可爱呢,就像一个想要当超人的小男孩!”
“嘿,为什么这样比喻我?”我这次加重鼻音,压低喉结,发出另一种搞怪十足的说话声。
就像——哥布林?
汽车内氛围变得欢快了起来,空气里弥漫着我伪音留下的搞怪氛围,所有人都丢下了以前的矜持或稳重,异口同声地大笑起来。
“嘻嘻,没想到范成逗女生笑还是有一套的!深藏不露喔!”
“其实也没什么哈,我也没有想到我的伪音能力能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伪音的呢?自学成才的吗?”
“我的伪音的话,并没有其他人教过我,只是闲着无聊,压低喉结说话就很大程度改变了音色,紧接着继续延伸出其他类型的声音。”
然后我像坏掉的收音机一样,向四周传播我所有伪音得到的搞怪音色来说完一句话,声调连绵起伏。
“哈哈——范成的说话声像一只绵羊在深情地唱歌!哈哈——我快喘不过气啦……”
夏沫捂着肚子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眼角似乎还挤出了泪珠。
我顿时知道了石化后被一锤敲碎的感觉,就是现在的情况。
“绵羊音……至于吗……”
“不是,我没有诋毁你的意思,可是你的伪音太搞笑了,我觉得这样比喻很合适。”夏沫说。
安言舔舔棒棒糖,问:“范成哥哥能再讲一讲小时候的其他故事吗?我很喜欢!”
“这个我也没办法啦,w.knshu.只记得那个很开心的事情,程度可能和现在差不多吧!”
很有自信地把儿时的欢乐拿来和现在稍微陌生的欢乐拿来对比,也不知道我小时候放烟花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但是我很清楚现在和夏沫在一起的那份温暖,脸不自主开始发烫了。
“咚!”一声巨响在我耳朵里嗡嗡折射,我连忙用手指抵住耳朵用力旋转了几下,那种让人难受的耳鸣声才消失。
“叔叔,以后关车门能不能温柔点,这关门声让我很不舒服。”
我以晚辈该有的轻声细语去请求司机。
“没问题!”
后来司机发动引擎继续赶路,我给夏沫和安言两姐妹讲述着我魔幻般的恐怖经历,也算是在讲鬼故事吧。
安言越听越起劲,但是又害怕,可能是因为车里人多才会有这种矛盾心理。
一直到了深夜,安言在夏沫的怀里熟睡,就剩下我和司机还清醒着。
“小伙子,睡不着吗?”
“嗯,完全无法入睡啊,太期待自己的家乡道西镇了。再加上车一直在运动,就更难入睡了。”
汽车轻轻柔柔地放慢脚步,最后停下来。
“这下试试能睡着吗?不要太勉强自己啊,年轻人还是要有充足的精神,不然怎么迎接次日的黎明?”
像个五岁小孩一样,被司机以哄睡的口吻说服了,我脑袋倒在窗沿,默默无语注视着外面的夜幕,不知不觉,双眼已经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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