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小儿,你跟老夫装什么糊涂?一拳头打头上你岂能挨不住!快说,这事如何办?有钱还钱,没钱卖地卖店也得还!若没个准话,老夫今日定不与你甘休!”
正当秦贵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他身边一个中年壮汉突然冲上来将他扒拉到一边,然后拽住秦越衣袖大大的瞪起了眼珠子。
“你……”
秦越在外漂了这么多年,说实话什么事儿没见过?要说怕——除了刚才陡遇棺材这种惊悚事儿——还真没怕过什么。然而眼前的情形并不是怕不怕的问题,陡遇这种一时之间根本闹不清的情况,任谁都得发懵。
险些被壮汉扒拉到地上的秦贵此时表现出了勇敢救主的大无畏精神,他再次冲了上来,一边去掰壮汉抓紧秦越衣袖的手指,一边低声下气的劝说着。
“郑大郎,就算您老人家发发善心。老夫人刚走,大郎正是丧母之痛,您看他连我都不认识了。咱们有事别让外家人看了笑话,大郎还小,等办完丧事,秦贵再到府上给您赔罪。”
“还小?”那位郑大郎笑得很是猥亵,“他还小个屁!他拿老夫的钱去找什么嫣红翠绿的时候,那话儿可不小!”
“哈……”
郑大郎很是幽默,话一出口顿时引来周围一大片哄笑,郑大郎对此很是满意,侧着身向笑声最响处点头致意。
妈的!怂人还有三分脾气呢,别管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被当众这样挑衅侮辱任谁不急?秦越登时有些恼,“忽”的抬手攥住了郑屠薅自己领子的那只手腕。
“怎么,还想打老子?来来来,往这里招呼,也让旁人看看刘氏教出来的好畜生何等本事!”
郑大郎看出了秦越眼中即将迸发出的怒火,不但不怕,反而自动将脑袋向秦越伸了过来。
“大郎,你想让阿郎和夫人在天之灵不得安生吗!”秦贵慌慌然拦在了秦越和郑大郎之间,双手干瘦的十指紧紧箍住秦越的手腕,满脸都是紧张,“秀娘,快快,赶紧扶大郎下去休息,大郎伤心过度得癔症了!”
随着秦贵的召唤,人群前一个十五六岁的俏丽小丫头“唉唉”连声的跑了出来,拉住秦越的衣袖便往后院拽,然而秦越好歹也是一米八的精壮,而且正在气头上,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哪里拉的动他?
顿时间一副有趣的画面出现了,Uw.knshu.c一个高大的年轻人在一个小姑娘和一个老头的拉拽推搡中如泰山般岿然不动,而在他们的旁边,一个中年汉子正用挑衅的目光盯着年轻人。这种场面是看客们的最爱,哄笑声立时再次爆发。
“刘财翁来了!”
哄笑声中,四合院大门处的人丛里不知是谁爆出一声大喊,这喊声很是管用,哄笑顿时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那喊声的来源处。
人丛分开,一个满面肃然的华衣老人负手从大门外踱了进来。
那老人大概就是刘财翁,只见他方帽高耸,穿着打扮象极了旧版济公里的地主老财。这老财一登场,气势果然不同一般,满院子唧唧喳喳的议论声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郑屠,你便是这等样来祭奠亡人?如今枢密使郭威郭大帅镇邺,他老人家最是严厉,岂容你这等狂徒胡为!”
枢密使郭威镇邺?刘财翁话一出口,不要说四周的人鸦雀无声,就连秦越也顿时愣住了。
秦越好歹是个志于在商战风云中大展宏图的有志青年,读的历史书并不少,自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公元949年,五代后汉枢密使郭威出镇邺都。大概一年以后,郭威起兵造反,成就了为宋朝小范围统一打下基础的后周王朝。
郭威!老天爷开什么玩笑?我怎么穿越到五代后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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