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地位不同,影响力也就不同,李重进一次登门,再加上孙有道精心安排定菜奉送郭威,效果比一二百乞丐吐沫星子横飞进行宣传高了不知多少倍,从当天下午开始,邺北客栈的客人便开始陆续增多,七八天后,雪球效应终于显现,客栈大堂里已经有点高朋满座,热闹非凡的意思了。
不用说,这种现象之所以出现,秦越的菜肴可口倒在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大家都想见识见识李大将军欣赏的“好吃多吃”是什么味道,这味道确实不错,口口相传,来的人自然越来越多。
生意的兴隆虽然对客栈是好事,但对某些人来说却有些不好,因为客人多了许多,秦越便亲自坐镇当起了掌柜兼跑堂,而原来的掌柜孙有道甚至大管家秦贵都“降格”干起了跑堂的差使,这事说起来丢人,但财源广进,忙不过来对大家都有好处,两位爷见东家都屈尊跑堂,便也没什么话说了。
秦家客栈兴旺发达,孙周吴等客栈当家坐不住了,生怕秦越小人得志,不再理会前些天签定的合作协议,于是便打破同行不登门的规矩,亲自到客栈来见秦越。
三位老当家的担心自然是根据他们对秦越的了解,秦越这人号称六虎,欺软怕硬是本分,说话不算数那也是本分。不过这次他们算是想岔了,刚一进门,忙活的快要四脚朝天的秦越居然接着迎了上来,没用他们说明来意,便满打保票的重申协议的有效性。
三位当家自然是喜不自禁的打道回府,没出几天,邺城不同方位的四五家大客栈便同时打出了“邺北秦氏客栈佳肴”的大招牌,并且每个客栈里还多了一个秦越招来并且轮流坐店的专门掌柜。这种“穿堂子”的新鲜事再次引起整个邺城的轰动。
面对这么红火的景象,秦越那位舅舅兼曾经岳父的刘财翁对自己当初推掉女儿的亲事大是后悔,于是便有了些想说后悔话的意思,可他老人家到了客栈以后,不要说语重心长的与外甥聊聊,就连一句完整话都没来得及说完,秦越便被满大堂的客人叫走了。
老爷子那个后悔啊,难怪那天秦越答应的那么爽快,原来他是自持本事老早就想推掉娃娃亲了。他自己不肯说,便挖个坑让老头子心甘情愿往里跳。
这个小兔崽子……刘财翁在心里骂着,可骂了也没什么用,最后只得带着满腹惆怅离开了。
多半个月后,秦氏客栈已经形成了固定的食客群,而且有日趋增多的架势,于是乎不但从府里分出来的六个仆人派上了用场,就连刘老七他们那四只纸老虎也闻讯杀奔了过来。
“用谁不是用呢?各位哥哥都不是外人,既然不嫌委屈,那便来就是了。”看着四只纸老虎点头哈腰的奉承,秦越先是皱了皱眉,但接着就大度的答应了下来,“福根儿,去后院把郑玄叫来。”
“弟兄们还不快谢谢六弟!六……不是,从今往后您可就是我们弟兄的东家郎君了。”
听见秦越答应收留他们,刘老七接着躬腰拍起了马屁。
“大郎君。”
在刘老七带动下,除其他三只纸老虎纷纷有样学样点头哈腰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是整齐划一。
纸老虎们现在算是彻底没有仗势欺人的本事了。原来的五虎时代,他们要干点坏事,好歹还是靠自己,后来真正有本事的郑老三加入进来,他们便凡事都靠郑老三,身上的戾气渐渐消磨,只剩下吆五喝六吓唬人。现在郑老三走了,纸老虎们没了主力打手,哪还有什么能耐?不要说什么纸老虎,连纸团都算不上。
“什么郎君不郎君的?”
秦越差点笑出来,他感觉面前的纸老虎们连云州来的那些乞丐都不如,人家好歹先卖力干了活才要工钱,他们算什么?居然这样就“郎君”上了,
“你们只管放心,只要我能有一口饭吃,自然不会让你们饿着。”
这番话算是彻底了断了原先那个地主羔子与纸老虎们的兄弟情分。这时郑玄走了过来,秦越拍拍他的肩膀道,“郑玄,以后他们几个便在咱们后厨做活,你只要在客栈时便带着他们些,不要轻慢了。”
“诶。”郑玄说话从来都是言简意赅,但接着摆了摆手,总算多说了几个字,“你们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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