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宿与江初晴站在房间里,很安静很安静。
江初晴把自己刚刚写的东西双手递给他看。
王宿接了过来,她的字歪歪扭扭,看的出来,写的无非是感谢之类的话,还有不希望他淌这趟浑水。
有些字他还看不懂,串连起来的意思大概就是这样。
江初晴指了指自己身上和他身上的淤青,朝着他摆了摆手。
王宿看了看自己,这点子算什么?初中的时候暑假,他带着王兰、王玲上山摘一种叫焉子的野果,这种野果很好吃,还可以泡酒。
王兰不小心从一个山坡上滚了下去,幸好山坡下是个几近干渴的小河,王兰虽然擦伤了些,崴了脚,弄得身上一身都是泥巴,但没有什么大事。
王宿就这样让她在溪水里尽量洗干净身上的衣物,然后背着她回家,那时候就是觉得好笑,王玲从此以后一直拿这件事笑王兰。
回到家里以后,王强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把他揍了一顿,扁担打,拳打脚踢,那时候打的他好几天连床都起不了,他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
王宿说道,“死不了就要努力活着。”
江初晴摇了摇头,回了自己的房间,顶上门,她从王宿的眼睛里看到了倔强和希望。
次日,王宿还是照常去上班,这才他早了些,江初晴准时关门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也打开了房门。
昏暗的走廊里,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江初晴跟往日一样走在前面,王宿跟在后面十几步远的地方。
沿江路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多,还是一日既往的死气沉沉,没有几个人脸上挂着的不是疲惫和麻木。
江初晴依旧在强叔那里要了份肠粉,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王宿也同往常一样要了份肠粉,强叔知道王宿饭量大,特地多给了一筷子粉,看了眼王宿有看了眼江初晴,似乎明白了什么。
强婶也发现了今天的王宿有点不一样,但除了脸上多了些淤青,又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直到王宿走后,坐在他习惯坐的位置上,强婶的神思才从王宿身上转回来,边给肠粉打酱油递给摊子前的人边凑近强叔。
“我说凤儿爸,你有没有看到王宿今天有点不一样?江初晴也有点不一样?。”
强叔咧这嘴笑了两声,看起来不经意说道,“眼里有星星咯。”
黄黑心一晚上没睡多少,心想真是看错了王宿,本以为王宿跟普通人一样是个不会多管闲事的人,但在这几次王宿维护江初晴看来,他已经不打算袖手旁观了。
所以为了把王宿赶走,赶离东安镇,黄黑心起了个一大早,等着王宿上班之后带着人将王宿房间的东西扔了出去,还给门换了一把锁。
王宿晚上下班回来,看到楼下自己的东西,上去开门发现换了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扔出来的东西被人当成垃圾拿的差不多,只剩下几件衣服和一个被她背了将近十年的黑色背包。
他捡起那个背包的时候,他在想要是不他的背包背的都快烂了早就被人拿走了吧。
与此同时他接到了王冬景的电话,一开口就是铺天盖地的疑问。
“喂,王宿,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突然上面就说叫你不用过来结清工资,明天不用上班?”
“你说话呀,王宿,还在听吗?”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呀?我问了,上面什么都没有说,到底怎么回事?王宿,你倒是说句话呀?”
“......”
王宿听着王冬景的话,面无表情挂断了电话,黄黑心还真是无所不能手眼通天。
江初晴也回到了楼下,看着王宿的东西就知道他被赶出门了,一心愧疚是因为她连累了他。
王宿见到了江初晴,黄黑心接下来恐怕会变本加厉折磨她,他也不想再等了,拉着江初晴去亚加建把工资结了,
当初把他带进厂的那个女孩子叫穆依莎的,已经在当初它入职的会议室等着他,人事部的老大突然要她加班,说要结一个人工资。
穆依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就连仓库的王冬景也来了,才知道被解雇是王宿。
王冬景很喜欢王宿,在工厂与王冬景认识的人都知道,王冬景见人就夸王宿好,所以在亚加建几乎人人都知道王冬景是把王宿将接班人培养。
不仅让王宿上手他的工作,还让王宿跟着他去开会、跟单,大有把仓库交给王宿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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